疏星几点,夜色渐浓。
“嘟嘟嘟——”
余夏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擦了擦头发,掏出手机拨通了秦孑的电话。
“喂?余夏?!”秦孑没一会儿就接了电话,声调微微上扬。
“是我。”余夏微微思忖,唇角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闪烁着光芒的星星问:“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就在江宴站在第八棵银杏树下时,她骤然察觉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极有可能导致她一步步再走向覆灭。
既然江宴能重生,其他人未必不会出现他们的情况。
于是,她接受了余秋秋的示好,露出和解的笑意,在晚餐时见缝插针企图寻找蛛丝马迹,可餐桌上的三个人却没有丝毫破绽,并无半丝异状。
但,思及表现出异状的还有严肃和秦孑,她不敢掉以轻心。
“什么问题?”秦孑那颗被“理科补习”揉碎的心瞬间燃起几丝热烈与信心。
这还是,余夏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
余夏问:“*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么?”
“你生日是9月18日啊。”秦孑微愕,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浑然是小女生心态,笑道:“你未婚夫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生日呢?!”
如此一想,他好像是在余夏过二十岁生日才堪堪记得。
那还是余夏跟人拼酒喝的醉醺醺回来,嚷嚷着要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他才记得的。
“嗯。”余夏微微蹙眉,“挂了。”
挂断了电话,她眸光沉了两分,心底一阵拔凉拔凉的。
纵然跟秦孑青梅竹马,可她生日向来是凑合着过的,不似他们那般铺张奢华,就连身份证上的登记的7月28日都是虚假日期。
现在的秦孑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生日的具体日子。
9月18日。
是她醉酒后告诉秦孑的,且那两年生日她就爱躺在家里当监工,看着秦孑打扫卫生,一度被他定为“耻辱日”。
秦孑,是重生的。
辗转难眠,余夏下半夜才堪堪睡过去,第二日又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去上学。
等到了学校,她辅一看到在抱着语文书一遍遍读着的赵翩翩,心情澎湃了下,大步流星走进去拽住她的手道:“跟我走。”
“啊?”赵翩翩懵了懵,见她神色黑云压城,以为出事儿了不敢耽搁。
两人手拉手一阵小跑进了女厕所,此时还早,学校来的人并不算多,是以厕所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翩翩……”余夏眉眼凝重,双手抓住赵翩翩的肩膀,认真且严肃道:“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如实回答?”
赵翩翩见她沉着冷静得吓人,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微微点头。
“你……你是不是从十一年后回来的?”余夏细细观察着她脸上神情,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
可,没有。
“什么?”赵翩翩一时之间没懂她的意思。
余夏蹙眉又问:“你是不是重生的?”
赵翩翩瞪了瞪眼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莫名其妙,复又有些担忧问道:“余夏,什么重生啊?你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多了,最近重生文还挺多。”
“翩翩!”余夏焦灼又期待,就连呼吸都紧促道:“我是重生回来的,你呢?”
在所有人里,她唯一能信任交心的是赵翩翩,可在她死前赵翩翩就失踪了三年。
那时,她四面楚歌,根本没有力气去找她。
“余夏,你是不是……”赵翩翩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似难以启齿般道:“这里,有点混乱了?”
别不是小说看多了,都看出毛病来了吧!
余夏颓然的松开她的肩膀,敛了敛眼底激动又失落的神色,抬眸时冲忧心忡忡的赵翩翩哈哈大笑道:“看!被我吓到了吧!”
不是。
赵翩翩也不是重生的。
赵翩翩恍然,提起来的心渐渐落地,拿小拳拳锤了锤她胸口,不满道:“我还以为怎么了?!”
“好好好,回教室上早自习了。”余夏眼角眉梢都笑出几分泪花来,被她锤了一顿后揽住赵翩翩的*肩膀朝教室走。
早自习上余夏偷偷瞥了眼旁边翻看英文原著阅读的严肃,微微思忖后故技重施,写了张纸条递给严肃。
严肃察觉那只白嫩修长的手落下一张纸条在他左边,就瞧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严同学,你生日什么时候?】
余夏唇角微微上扬,表现出十足的善意,就见严肃稚嫩阳光的脸上似往常那般灿然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从笔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纱纱沙”几下写下几个数字。
【4.16】
余夏拿黑色墨迹签字笔在下方写:【那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么?】
笑意盎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露出三分羞赧摇头,用口型道:不知道。
余夏笑意更浓,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又在直跳上写:【7.28】
不是?还是……伪装?
得再探探。
严肃恍然,唇角弯弯,活像个拿到的糖的小孩,靠近余夏低声道:“那我一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