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和桂嬷嬷商量了好一会儿也没个结果,转眼已经回了院子里了。
采桑正在廊下将药煨着呢,见若音回来了,忙拿了厚厚的布条子将药罐子给整个端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采桑很快跑了过来,就对若音道:“侧福晋,药已经煎好了,您回来得正是时候呢。”
若音点头,瞧着采桑脚边上放着的刘太医的药箱,便问道:“刘太医已经过来了?他在哪里?”
“侧福晋。”
采桑回禀道:“刘太医知道王爷累着了,就去给王爷把脉了,还没出来呢。”
若音听了,放下心来,就让采桑那儿再去拿点蜜饯过来,趁热就把药给喝了。
不多时。
刘太医那里查看完胤禛的情况,就到了偏殿过来给若音说明情况。
“王爷是累着了,睡眠少了些,气有些虚浮。但不是大事,喝两副药,也就没有大碍了。”
刘太医说完,又来给若音请平安脉。
若音这两天休息得也不是很好,刘太医便叮嘱道:“先前侧福晋受惊,还没完全恢复好呢。”
“微臣这几日的安胎药里,都加了凝神助眠的成分,侧福晋再继续喝个两三日,也就好了。”
若音稍稍放心,又问道:“听说,圣驾约莫在两三日后就要回京了,是走水路。我这情况,跟着一起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刘太医点头,表示水路并不颠簸,不会影响胎气,若音这才放心。
转眼刘太医离去。
采桑站在门口,望了那个背影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桂嬷嬷看在眼里,忍不住上前,便问道:“你呀,到现在,都还是这般惦记着刘太医么?”
采桑闻言,脸一红,到底点了点头,道:“刘太医人很好,对人也温柔。我…是喜欢他的。”
桂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问道:“但,这么些年了,你俩也没什么进展。采桑,你可曾想过,暂时放下么?”
采桑一怔,旋即摇头。
她想了想,道:“也不算没进展吧。南巡途中,咱们路过江宁,刘太医曾回家看过一次。那回,我正好出门帮侧福晋采办东西。”
“我便陪着他回去了一趟。回来时走在街上,我瞧着一支簪子很好看,他还买下来送给我了呢。”
桂嬷嬷愣了愣。
这件事,她倒是不知道。
“那簪子呢?”桂嬷嬷问着,就看了一眼采桑的头上,只见空空如也,就只有几朵绢花和一对耳坠子而已。
“…”
采桑脸更红了,解释道:“侧福晋教导,姑娘家,即使是喜欢,也该矜持些。故此我收到了,就没戴上,收起来的。”
桂嬷嬷一阵无语。
她回头,看了一眼若音。
若音早已将一切听在耳里,此时也忍不住笑了,就道:“我瞧着,能买簪子送给你,指不定就是对你有意的,是想要试探。”
“兴许,刘太医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使得他总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你又没戴上,他或许就以为,你对他并没有那样的情意。采桑我问你,他送了簪子给你后,又见你没戴上,可有失落,或是与你保持距离?”
采桑听了,恍然大悟,猛点头,道:“是了是了!”
“有一次,奴婢去找他拿侧福晋的药,他起初有些忐忑,随即又有些蹙眉,奴婢还以为是他担忧侧福晋您的身子呢。”
“原来,原来竟然是——”
采桑说到这里,都激动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呆瓜一样的刘太医,竟然早就有反应了,而她却傻乎乎的到现在才发现!
“你这傻子。”
若音叹口气,忙道:“现在趁着人还没走远,你索性拿了簪子,去问一问吧。既然他对你有意,也不必怕那么多了。”
“你直截了当了把话说开,他要是爽快承认了,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要是闪闪躲躲,那也说明他送你簪子,不过是想吊着你,可见在感情这事儿上,刘太医也不是个好的,也不值得你这般惦记了。”
“…”
采桑觉得若音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不免犹豫。
真的,要去问吗?
桂嬷嬷此刻也急了起来,见采桑这样子,便催促道:“去吧去吧!这也是你多年的一桩心事了,为此豁出去一回,又怕什么呢?”
“是!”
采桑点点头,拔腿就要跑。
若音见了,又道:“呀,簪子,簪子!”
“是!”
采桑又红了脸,忙回屋拿了东西,风也是的这才又出去了。
看着采桑跑远,若音就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看向桂嬷嬷,就问道:“嬷嬷,你觉得,他俩能成么?”
“不好说。”
桂嬷嬷想了想,道:“但不管能不能,采桑这一步走出去了,无论如何都算是有一个结果了,是好事。”
若音不可置否,回头去看安胎药还摆在那儿呢,也就先喝药去了。
午后。
若音用了午膳,有些犯困,回屋时,见床榻上胤禛还躺着。
他睡得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