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送走胤祥,转身回了院子。
桂嬷嬷那儿,正巧就端了安胎药过来,道:“侧福晋,药和蜜饯都准备好了,奴婢服侍您喝下?”
若音颔首,却还是忍不住扁嘴道:“刘太医那儿新开的药,稍稍苦了些。好在有蜜饯,不然我这一天天的,嘴巴都不舒坦了。”
桂嬷嬷笑着,就将药碗递了过来。
喝过药后,若音嘴里咬了一块蜜饯,这才将刚刚胤祥对自己说的事情都说了,然后问道:“觉禅家的那里,可有进展了?”
“未曾。”
桂嬷嬷回禀道:“他们谨慎得很。这两天根据观察,他们白天都待在衙门里。入夜后,这才趁着没人偷偷回客栈。”
“就连回客栈,那都是饶了好几个弯儿,生怕后头有人跟着他们呢。”
“也好在奴婢手底下的人机警,会跟人。眼下已经掌握了他们住的地方了,侧福晋先前讲的计划——”
若音闻言一笑,道:“实施下去。将这俩人给绑了,然后伪装成直郡王的人。先套他们的话,确定是直郡王后,再吓唬他们。”
觉禅家的,也算谨慎了。
若非衙门夜里不留外人,他们怕是直接都要赖在那儿不肯走了,可不就是心里有鬼,怕被人逮住么?
“是。”
桂嬷嬷听了若音的吩咐,颔首答应后,也就先去办了。
傍晚时分。
衙门里的事情结束了,衙役们大多也都要回家吃饭了,见着觉禅家的,便过去道:“唉,你们也不用这么怕!”
“那四贝勒是好人呢!兴许你们有什么误会,咱们说开了也就是了。得,我这回家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衙役说完,拍了拍觉禅家的。
觉禅家的两人互望了一眼,咬咬牙看着催促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也只能悄悄从后门走了,准备回客栈。
小巷子里。
觉禅家两人走着,忽然那妇人缩了缩脖子,看向身侧的男子,问道:“你觉不觉得,今儿这条路略微安静了些?”
男子本就心虚。
听妇人这么一说,差点忍住没哆嗦,一拍那妇人就道:“胡说八道什么?等再过几日事情闹大了,咱们拿了银子就走人!”
“这与虎谋皮的事情,实在是——”
话音未落。
小巷子两边的墙上,忽然就跳下来两个黑衣人,黑衣人的手中拿着麻袋,直接就趁着觉禅家的两人没注意,兜头套了上去。
“放——”
觉禅家的还想叫喊。
黑衣人已是一个手斧劈了下去,这俩人在麻袋里一翻眼皮,就跟俩死猪似的,瘫软下去,动也不动了。
半个时辰后。
京城某处豪华客栈的天字一号房。
若音穿戴整齐,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身侧桂嬷嬷递过来的茶水,瞧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根据觉禅琪歌的描述,这俩人的确就是她的阿玛额娘了。
妇人生得还算端庄,男子也有几分儒雅气质,就是没想到,干起坏事来,竟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那种。
想起他们对胤禛的抹黑,若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道:“拿烫水来,把他俩给泼醒吧!”
“是。”
桂嬷嬷应了,轻轻一拍手,很快门口小桃直接笑着就进来了,二话不说,手里的一盆滚烫热水,就浇在了觉禅家的两人面门上。
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妇人倒是先嚎叫了起来。
“啊!”
妇人喊了一声,瞬间睁开眼睛,她约莫是发现眼前的地方十分熟悉,先是一愣,就看见了上首坐着的若音。
妇人瞳孔一缩,便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若音说着,往身后的软垫上靠了靠,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妇人,懒洋洋道:“我家王爷说了。”
“你俩,太胆小怕事了,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觉得,若要真把这件事闹大,还是你们在四贝勒府门前撞柱死了得好。”
“你们俩,觉得呢?”
若音语气懒散。
但听上去,竟然莫名让人觉得有点阴森,威胁性十足。
“你们!”
妇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忙忙碌碌多日,强忍着心痛将四贝勒府给的银子都交出去了,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们只想要钱,不想死!
妇人盯着若音,咬牙反问道:“福晋,您和王爷这是想过河拆桥不成?当初咱们可说好了。”
“让四贝勒名声臭了,不得皇上喜欢,就给我们一万两。怎么?现在眼看着四贝勒聪明,你的目的达不到!”
“竟然,要用这种法子,逼死我们夫妇?”
夫人色厉内荏。
嘴上叫嚣得十分厉害,心里却还是害怕的。
她也只能装得厉害点儿了,让若音好以为,真把他们夫妇俩惹急了,他们也是能“狗急跳墙”的。
若音却显然不上当。
她早打定了主意,此时又看了一眼桂嬷嬷,道:
“看来,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嬷嬷,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