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抬脚出去,发现在哭的那个,是弘晴。
弘晴与弘曜虽说是一对双胞胎,但模样上还是略微有些不同的。
例如哥哥弘晴,五官挺立一些,模样上与胤禛更为相似,而弘曜看着,则柔和了些,眉毛也更淡,与觉禅琪歌更像。
“孩子怎么哭了?”
若音听见哭声,朝着那个奶娘就走了过去。
奶娘也正抱着孩子在哄呢,见若音过来,也忙服身行礼,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四阿哥在来的路上就哭了,这…”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若音一下子就生气了,她斥责道:“四阿哥是皇嗣,年纪又小,正是要小心照顾着的时候!”
“小孩子哭,无非就是饿了或是尿了,或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在路上哭,就该先抱回去看看情况才是,怎的还带过来了?”
眼下又是秋日。
这一大早还有露水呢,就这般不仔细!
觉禅琪歌这时候听了,也转头对着那奶娘吩咐道:“先带四阿哥去厢房瞧瞧吧。”
“是。”
奶娘唯唯诺诺应了,心里也有点委屈,便抱着孩子去了。
若音这时候,才瞧了一眼觉禅琪歌。
她眼神淡淡的,像是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似的。
看着她这样,若音也不免心头有些酸涩,拉了觉禅琪歌,才道:“走吧,你先跟我进屋来。”
“是。”
须臾。
屋内,若音和觉禅琪歌都坐定了,桂嬷嬷那儿奉了茶水过来,若音这才问道:“你照顾两个阿哥,可还习惯吗?”
“我瞧着,弘曜你养得倒还不错,白白胖胖的。
怎的弘晴那里,却疏忽了?”
“侧福晋。”
觉禅琪歌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哀怨,道:“您让我养着弘晴,可我每每瞧着弘晴,都会想起乌拉那拉氏!”
“想起这个孩子,曾在她跟前养过一阵子,我这心里,就有些疙瘩。”
“大抵,奶娘那里也是看着我对四阿哥不上心,贝勒爷那儿也甚少来看看他,所以这才跟着疏忽了吧。”
觉禅琪歌其实什么都明白。
她也知道,这样下去对弘晴不好,只是心里的芥蒂一直都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了。
这两个孩子,本就不是她想有的。
当初生下来,想的也是找机会对付乌拉那拉氏,如今乌拉那拉氏已然倒了。
觉禅琪歌竟是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了。
若音这儿,听觉禅琪歌说完,心里也不免有些五味陈杂。
“琪歌。”
过了好一会儿,若音才道:“早先我便说过,人活一辈子,日子都是自己的。既然来到这世上,就尽量让自己过得舒心些。”
“只是,你的孩子,若是你自己都不疼爱,旁人怕是也不会重视他们。孩子于父母而言,也是一种责任呀。”
“责任?”
觉禅琪歌听见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嘴角就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他们把我生下来,何曾想过责任呢?怕是满心,都只剩下利用罢了!”
觉禅琪歌想起了她的阿玛额娘。
她只知为人子女,活在那样的人家的苦痛,却不知道,为人父母时,她到底应该怎样去做。
若音忽然有点心酸。
觉禅琪歌的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伤害,的确是太大了些,就连她的青梅竹马,后来都因为四贝勒府的权势,而放弃了她。
她大抵,从不知什么才是被爱。
“琪歌。”
若音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弘晴与弘曜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若实在心里有芥蒂,我帮你照看一下他们也无妨。”
“只是,我盼着,你也能想开一些才好。”
觉禅琪歌点了点头。
她看向若音,忽然就笑了,道:“侧福晋说的是,日子是自己的,好与不好都得过。妾身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自然也不希望这世上再多两个可怜人。”
“他俩,是无辜的。只是,妾身精力也实在是有限,弘晴这里,还望侧福晋能不嫌弃。”
道理觉禅琪歌都明白,只是做起来,困难些。
若音听觉禅琪歌这么说,终究还是答应了。
没多久。
觉禅琪歌那边,奶娘抱着弘晴就过来了,他这会儿倒是不哭了,就是小脸看着还有点红,可怜兮兮的。
“奴婢见过侧福晋。”
奶娘进屋,小心翼翼地就对着若音拜了拜。
若音拿起手边上的茶盏,也不喊这奶娘起来,缓缓喝了一小口茶以后,这才抬眸看了一眼这奶娘。
奶娘眼里满是小心,一副怕若音责怪的模样。
若音却想起,先前瞧见她抱着弘晴时,弘晴在那哭,这奶娘的眼里,是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的。
“你就是刘妈妈?”
若音看向她,问道:“先前四阿哥为何哭泣?可弄清楚了?”
刘妈妈愣了愣,大概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小孩子,总是会莫名其妙哭泣的,这…方才兴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