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刚伸手。
他感觉自己好像都能闻到点心的香味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该到手的盒子,却…不见了。
苏培盛愣住了。
他侧头一看,就发现胤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侧,从小桃手里,把那几个食盒全都拿了过去。
全部!
苏培盛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家贝勒爷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
最是小气嫉妒了,先前过年时,若音送了回汤圆来,被贝勒爷知道了,那几日明里暗里都给他眼色呢。
这回,更是直接就把点心都抢走了!
“小桃,你先回去吧。”
胤禛则是懒得多看苏培盛,就道:“回去告诉阿音,我再处理一会儿事情,就过去陪她用晚膳。”
“点心,我也收下了。”
“是。”
小桃这儿,倒是不知道胤禛这边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颔首笑着答应以后,转身也就回去了。
另一头。
这会儿夕阳西下,难得的好景色,若音正坐在窗户边上,把自个儿的琴拿出来,拨弄着练习玩一玩呢。
原主会弹琴,她凭借着肌肉记忆,如今也算是将从前的本事给捡起来了。
技多不压身,多会些东西,总归是有好处的。
练了一会儿,若音有些累,正好小桃回来,若音就问起了点心的事情:“都拿给贝勒爷了吧?”
“拿了。”小桃笑着道:“本来是给苏公公的,谁曾想贝勒爷忽然‘杀出来’了呢。奴婢瞧着,苏公公怕是吃不到了。”
若音一怔,忽然就笑了。
“回头,你去打听一下,如果苏公公那里没拿到东西。那就等秋日里府里采买过冬物资时,给他买几匹布料吧。”
若音道:“到底是贝勒爷身边伺候的人,咱拉拢着是应该的。”
“是。”
小桃那里应了,就去忙活了。
不一会儿。
桂嬷嬷安排好了晚膳回来,手上还拿了一张漂亮的烫金请帖,走到了若音的跟前,把请帖给了若音。
若音接过请帖,桂嬷嬷那儿就道:“这是方才,前院命人送来的,说是,直郡王福晋生辰,请侧福晋您去呢。”
直郡王福晋,便是大福晋了。
他年长,又有军功,老早就是贝勒了,前阵子蒙古使臣来京的时候,他也有份帮着接待,这几日回京。
他也就领先于众位兄弟,成了郡王。
顺道,康熙爷也册封了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还有八阿哥为贝勒,剩下成年的九阿哥与十阿哥,也都封了贝子。
胤禛这回虽说没有晋封爵位,但康熙爷那儿,已是命胤禛下个月,代他巡幸京畿顺道去一趟暂安奉殿,祭奠孝庄皇后了。
胤禛自个儿倒是宠辱不惊。
他觉得,如今朝中局势微妙,这个节骨眼上,太过抢眼还是不好的。
直郡王心思在龙椅上,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既是想和太子争,正好就让他俩狗咬狗也就是了。
这会儿。
若音看着手上烫金的请帖,和请帖里一手娟秀的小楷,心知这多半是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亲自给她下的帖子。
“嬷嬷。”
若音想了想,就道:“还劳烦你打听一下,大福晋那里都请了哪些人吧!侧福晋里头,是不是只有我!”
若是,她也就不去了,懒得惹麻烦。
夜里。
若音陪着胤禛用了晚膳,胤禛又要忙活事情,就先回正院去了。
若音远远地瞧着胤禛的背影,心里还是挺心疼他的,太辛苦了,眼下总有乌青,可见近来忙碌,都没怎么休息好呢。
看来,回头刘太医来府里的时候,得让他好生帮胤禛弄一份能调理身子的药膳才好呢。
想着刘太医,若音就想起了采桑。
采桑正坐在若音书桌边的小杌子上,拿了针线在给璟婳做帽子袜子一类的小东西呢,忙活着,都没发现若音在看她。
直到,若音轻咳了一声:“咳。”
!?
采桑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若音,忙放下针线,问道:“侧福晋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若音对采桑招了招手,笑吟吟问道:“过来给我看看。之前不是说手上被烫到了,现在好了吗?”
“怎么就做起针线来了?”
采桑听若音问起这个,忙道:“涂了药膏以后,已经好了,多谢侧福晋挂心了。”
“喔~”
若音意味深长应了,打趣道:“果然是刘太医那里亲自调配的药膏,果然是药性极佳的。采桑,你可要好生谢谢他才行。”
“…”
采桑大概也是听出若音的打趣了,脸颊上闪过一丝绯红,就道:“刘太医人好。听说,他在宫里偶尔还会给宫女太监看病呢。”
“他也就是看奴婢伤着了,可怜兮兮的,才帮奴婢。”
“是吗?”
若音半信半疑,就嘀咕道:“我倒是觉得,刘太医人不错。有一技之长,也是有责任心的人,对人也仔细。”
“虽说身世是可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