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若音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都撒满了一整间屋子,将里头照得暖烘烘的了,若音这才堪堪起床。
桂嬷嬷端了热水进来,忍不住就嘀咕道:“今儿不用请安,格格这就犯懒了。待会儿刘太医要来了,格格还是先起来吧。”
今儿是中秋。
宫里有宫宴,胤禛要带乌拉那拉氏进宫去,今日的请安当然也就免了,若音乐得休闲自在,不知不觉就睡到现在了。
“知道啦。”
若音嘀咕着答应,起来以后就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肚子。
“快五个月了,好像大了点。”
若音看了一圈,洗漱完就去用早膳了。
正巧,早膳完,刘太医就来了。
若音正坐在书桌台前看书呢,见刘太医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正好拿着上回胤禛让苏培盛送来的香包,便问道:“这香包你看过了?”
“是。”
刘太医颔首,将里面的药物药性一一解释后,补充道:“这香包倒是适合格格。格格先前体质虚寒,这个闻闻有好处。”
“嗯。”若音点点头,这才安心让桂嬷嬷挂在床头。
“不过——”
刘太医又补充道:“此香包不能和依兰花放在一处,不然容易…嗯,格格现在有孕在身,四贝勒若在,还是别放这花。”
若音一怔,等明白过来刘太医的意思的时候,脸就红了。
她身体底子要弱些,即使先前是经过了调理了,如今也得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若音低声迎了,刚准备转移话题,刘太医那儿就又若有所思道:“不过,这香包对体质偏热的人也不好。”
“嗯?”若音正要喝安胎药。
一听刘太医说话,顺手就将苦涩的药给放了下来,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孕妇本就容易体热,这香包闻了,可能更会浑身燥热。对身子也是有害的,容易阴虚掏空内里。”
若音听得似懂非懂,便问道:“所以说,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好药,也得对症下药才行,是不是?”
刘太医颔首,夸赞道:“格格聪慧。”
“什么聪慧不聪慧的?”
桂嬷嬷这会儿拿着蜜饯从外头近来,板着脸就对刘太医道:“格格就只是嫌药太苦,跟你岔开话题不想喝药罢了。”
蜜饯放在若音跟前,若音感受到来自脑袋上的压力,一下也没了法子,只得乖乖先喝药再说了。
喝药后,若音和刘太医闲话了一阵,听闻他在太医院过得好,若音也就安心了。
眼看着刘太医这儿正要走,外头天却阴了下来,竟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了。
“…”
好好的中秋,竟然下雨了。
若音不免有些失望,便对桂嬷嬷道:“咱们今晚也甭出去赏月了。晚上主子爷回来了,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刘太医那儿,也给他拿把伞。”
桂嬷嬷应了是,就去了。
夜深了,窗外还是不断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床榻上。
若音把书放到了一边,打了个哈欠,就见桂嬷嬷那儿灌了个汤婆子进来,塞到若音的被褥里。
“主子爷半个时辰前回来了,奴婢刚想把醒酒汤送去呢,就遇见苏公公了。他说,福晋带人送了醒酒汤去呢。”
桂嬷嬷帮若音拉好了被子,便道:“听说,大阿哥的忌辰就在这几日了。福晋伤怀,主子爷这才陪她说了几句话。”
这不,若音这儿的醒酒汤就没能送过去。
“是大阿哥弘晖吗?”若音小声问了一句,就见桂嬷嬷点头。
弘晖是个聪慧善良的孩子,诗书礼仪都很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乌拉那拉氏和胤禛对他期望都很高。
偏偏却夭折了。
忌辰到了,虽逢中秋,可这毕竟是胤禛的嫡长子,稍稍感怀一下,还是应该的。
“我累了,先睡吧。”
若音打了个哈欠,懒得再去想这些事,便闭了眼睛。
夜里。
若音感觉自己刚睡着,就听见了一声几乎能划破天际的尖叫声,跟厉鬼凄喊似的,吓人的很。
“?”
若音直接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忙喊道:“桂嬷嬷?”
桂嬷嬷在屏风外打地铺守夜,听见声音也起来了,又听若音喊自己,忙过去问道:“格格?”
若音看着桂嬷嬷,问道:“怎么回事?”
桂嬷嬷脸色也不好,显然不是若音听错了,她道:“奴婢也不知。格格别急,奴婢出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外头还有水声呢,雨应该刚停不久,又冷,格格可千万别出去。”
“嗯。”若音点头应了,心跳却快得很,实在是不安生。
桂嬷嬷很快离开了。
若音跻了鞋子起来,坐到外面来,等着桂嬷嬷离开。
谁曾想,这桂嬷嬷还没回来呢,若音又听见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似乎连灯火都多了不少。
到底出什么事了?
若音穿越后,感觉最深的就是这偌大的四阿哥府规矩严格,轻易不能行差踏错,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