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大富豪内心丰富多彩的小九九暂且不提,但在他还未来得及开始他的第三次试验,葛星宜家的屋门就被敲响了。
而且敲门的人多少有点缺乏耐心,五秒钟之内连续敲了三次。
俞也的不耐烦瞬间被这三下敲门声给敲醒了,他只得无奈地松开葛星宜,走到玄关去开门。
当屋门一打开,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沈叶迦,刚刚那股还没那么浅显的不耐烦直接窜到了天灵盖上。
方才听葛星宜说的那些事,再加上亲密试验被打断,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块儿,他恨不得让沈叶迦这个人直接从地球上消失。
于是,他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沈叶迦,也不说话,整张脸上都写着一行字——你滚不滚?
沈叶迦才不愿意看他这张臭脸,抬起手便直接怼着他的肩膀将他拨了开,长腿一迈跨进屋里。
葛星宜抬眼看到沈叶迦来了,高兴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亲亲热热地冲着他喊:“哥。”
沈叶迦脱了鞋,头也不抬地说:“俞也,给我拿双拖鞋。”
俞也权当他是在放屁,转过身就往客厅走。
倒是葛星宜听了这话,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鞋柜,帮他取拖鞋。
而俞也一看自家姑娘做了这事儿,又不乐意了,在原地僵立两秒,最后没好气地接过了葛星宜手里的那双拖鞋,替她关上鞋柜门。
接着,他便将那双拖鞋甩在了沈叶迦脚跟前,搂过葛星宜的肩膀就往里走。
沈叶迦都给他气笑了,拨正了那双被他扔得一前一后的拖鞋,边穿边骂:“俞也你这个比,怎么那么欠啊?”
俞也搂着人坐回沙发上:“关你屁事。”
“你以前这么欠确实不关我的事。”沈叶迦穿上拖鞋进了客厅,大马金刀地在他们旁边那张沙发上坐下,“但现在关我事了。”
俞也:“?”
沈叶迦似笑非笑地昵着他:“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当大舅子么?”
俞也:“……”
你怎么不去死?
眼看着俞也那张脸快要冻得爆裂了,葛星宜赶忙哭笑不得地出来做和事佬:“哥,你怎么动作那么迅速?我还以为你得耽搁好一会儿。”
“不需要。”沈叶迦耸了耸肩,“一进局子,我随便唬了那姓任的几句,他就吓得尿裤子,把之前做过的所有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听到这话,葛星宜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沈叶迦的脸色,试探性地问:“他都招了些什么?”
沈叶迦看了她一眼:“跟你有关的那部分,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的,似乎也没怎么提高音量。
但她却立刻慌了。
因为以她对她哥的了解,他越生气的时候,讲起话来就越平静,甚至有时候还是笑着说的。
到最后,你死到临头了,心里可能还在想着,他怎么脾气那么好,都不带发火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叶迦便勾着唇角说:“宜宜,好几年没见,长出息了,会背着哥偷偷谈恋爱了。”
“……”
“还谈了这么个坏到骨子里的破玩意儿。”
“……”
“要不是今天碰巧我过来,亲自审的他,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了。”沈叶迦说到这儿,顿了顿,嗓音居然变得更轻柔了,“你同哥说说,除了讹你钱,他还做了点什么?碰你了么?”
这话听在葛星宜的耳朵里翻译过来,就是——他哪个地方碰过你,他哪个地方就会从他的身体上直接蒸发。
葛星宜的脸皱成了一团,下意识地往俞也的身后缩了缩。
她其实从小跟沈叶迦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这种对兄长的喜欢里还夹杂着敬畏。
她有点怕她哥。
她知道沈叶迦都是为了她好,特别疼她这个妹妹,但他气场太强、手腕太硬,一旦她被任何事或者人伤害到,沈叶迦都会做出非常狠厉的举动。
俞也忍到现在,一察觉到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往前倾了倾,蹙着眉头看着沈叶迦:“你别把审犯人那套带到她身上来。”
“我在好好问我妹妹话呢。”沈叶迦说,“你别插嘴。”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你问她这些还有用么?”俞也冷着张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她最难熬、最需要你的那段日子,你又在哪儿?”
沈叶迦听了这话,轻敛了下眼眸。
“抓犯人是正事,关心自己妹妹就不是了?”
俞也从前面听葛星宜说的那些事情开始,心里就压着一股邪火,这会儿全部都一股脑地释放了出来,“你但凡稍许留意一下她那段时间的行踪和精神状况,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万一任弘做得更恶心一点儿,危及到她的性命呢?这种亡命之徒有什么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他平时一向话很少,都该说是惜字如金了。这是葛星宜和他认识到现在,第一次听他一下子说那么多话。
她都给听蒙了,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
俞也英俊的脸庞上此刻堆满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