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叫过小二“搭把手,送客官上搂。”小二做了个怪脸“好嘞”应承后,和李尔一左一右,架着这胖墩来到客房门首。
李尔谢过小二,说些劳你驾,服务一流,下回到贵码头,还来照顾生意之类的套话。说罢给小二一张银票,小二见是百元大钞,又惊又喜,问大爷还有何吩咐?李尔道:
”现没你事了,桌下那位,还烦你去陪他喝两杯,酒菜不要浪费,这里需要时再叫你。”
”得嘞“小儿去了。
小二屁颠屁颠回到楼下餐室,那跟班还呓语着“喝、喝-----”手搭在桌上,头歪在手腕上。
看满桌佳肴,小二也不客气,应着那醉汉声音,吃吃好笑,端起桌上杯子一饮而尽,连呼过瘾,遂笑客人痴傻,让我陪酒、陪菜,都他妈你出钱,反正现在也没啥生意,白吃白不吃,白喝白不喝,更何况这是花酒,沾沾喜气,冲冲悔气……这么想着,又灌进一杯,一会便也不胜酒力,伏在桌上呼噜扯起了噗鼾。
这时,在楼上包房内,传来了叮叮咚咚的闷响,像是沉重肉体在床上、床下翻滚,并有“唔唔……”的喘气声。不知情的,还当是二人世界玩累了------
却不料是,刚才的牛三逼,被李尔扶进房后,李开光已退去假辨,脱下女装,抹去脂粉,抽掉胸前两砣布团,恢复少年英俊本相,迎面就给三逼蒙上双眼,嘴里塞进布帕,再用女裙撕的布条,把他梱得肉踪一般。
此时,虽然床边地上有数滴鲜血,但胖子生命并无大碍。闷啍与挣扎,正常。
为不致于闹人命,李尔先给三逼的小弟弟,敷上曼陀罗粉麻醉,一剪剪掉**,伤口撒上云南白药止血,并包扎完备。从容离开时,楼下两醉汉还在大睡哩。
这是李开光少年时代,与别人和伙,干得最痛快的一件事,把莫头镇一霸牛三逼教训了。他还从中学到了江湖上,酒里暗下蒙汗药,识得伤人不痛的麻药和止血药等。只要不闹出人命,让牛三逼羞于启齿,难以言说。
毕竟,割**在那个时代还不时兴,让人动了命根子,第一联想就是当太监,形同欺师灭祖之徒,哪还有脸去报官?
也正如李尔对开光所言,虽然世道乱,但还有王法,不想亡命天涯,犯事就得适可而止,尤其不能出人命。
果真,事后,牛三逼除向店小二讹了一笔钱,作补尝外,还捏到一片“凶手”留下的擦屁股纸,黄色毛糙,比竹片软多了,是城里人用的。
可那纸上几个毛笔字,又似鸡脚爪哈出来的:强娶民女不改,下回碰到断根。可把这小子吓坏了,一时也记不清这一男一女的确切相貌,只得暂且作罢。
多日后,牛三逼险做太监的事,在坊间传开,整个莫头镇,对何方大侠为民除害的事,赞誉有加。这让李尔,开光二人听到,很是受用。当然,万不能在人前显摆,言多必失,祸从口入,可是千年的古训呐。
只是吴伯嫁女这天,在镇上摆了数十桌酒席,李尔和开光应邀坐了亲眷席的上首。李尔人们理解,吴伯东家的侄少爷,那脸面份量够足,可李开光却显陌生,人们少不得对他交头接耳,猜议一番。
不料,一对新人挨桌敬酒,敬到李尔和开光这桌,吴伯非要新人向二人躬行大礼,在互相谦让与礼慰间,漏出了牛什么逼,啥子三的字眼,让现场气氛热烈高涨,嘲讽虐人之话倾泄到牛三逼身上。让人似乎感觉这二人,与牛三逼事有染。
光天化日下的私议,焉有不长脚的道理,李尔、开光二人酒一上头,便为自已埋下了祸根。当然,在吴伯挽留,李尔、开光在镇上盘桓的几日里,还是平安的。
有话就长,无话则短,几日后,李开光随李尔晓行夜宿,走乡过镇,一路遍访名山古刹,寻亲访友,时经三月余,到了省城——临安。
初到省城,说不尽繁华似锦,目不暇接,把个李开光的眼球,像铁珠滚在磁铁上,非得李尔拽着走,就这么慢慢悠悠,直至傍晚时分,二人方到达省城郊外的李府附近。
他们远眺李府,只见高墙耸立,气势磅礴,绿树映掩。却缺乏人气,李尔诧异,加快脚步。
岂料,抵近一看,府门被贴了封条。这意外所见,令他二人目瞪口呆。
李尔紧皱眉头,细看封条落款时间,正是一月半前,端阳节的翌日;封条上有刑部二司大印。李尔暗叫不好,拉起开光离开此处,另找客栈住下,打探消息后再作打算。
当晚,二人睡意全无。李尔将心中猜测一一告诉开光,开光听闻后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尔叹道:"不清楚啊!"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清楚呀……”连道两个不清楚,开光失望至极,抱怨说:“还说投靠你大伯,抬举我们从军。现在好了,空了吹!一无落脚处,二无花销钱,乍整啰?”
李尔听到这话,句句似针插在心尖上,又酸又沉。遂叹了一声,“唉,咋这么背呢?去年端阳来省见我伯父,他还交待我,不时去看看他老屋,上月流冠欲打刼老屋,妄称伯父家藏万贯,绝非偶然。这------”李尔陷入沉思。
开光见状,为刚才的抱怨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