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难以接受,恰逢江厌辞这个主心骨在这个时候离开,所有人都有些懵。可他们太了解江厌辞的性格,竟一时不能去挽留。最后,他们纷纷不知如何是好地望向浮离。
浮离摊开手掌,捻着掌中这枚羽剑门的信物。良久,他微用力,将这枚铜剑折断。
“羽剑门没有必要存在了。”他抱着他的剑起身离去,表情冷漠。
余愉眼巴巴看着浮离师兄也走远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生气地瞪十一:“都怪你!你不就是喜欢师兄,看他要和别人成亲心里不舒服吗?你找什么借口呀!呸,亏我以前觉得你和师兄天生一对,你连廿廿的指甲盖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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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本想这就带月皊回家,可是他回到屋中时,见到月皊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阿凌压低声音:“娘子还是有些怕的,这一天一夜都没睡过。”
江厌辞弯腰,帮她将被子盖好。
他没有过去了,可是会有令人憧憬的未来。
江厌辞让月皊先睡着,他离开了一趟,去了天牢,去见安祁王。
见他最后一次。
一身囚衣的安祁王神情反倒是很淡定,他问:“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疑的?”
“从我回到江家的那一日起。”江厌辞道。
安祁王很诧异。
江厌辞望着这个曾被他称为父的人,平静地说:“你应该见过我父亲。听说我与他五官有八九分相似。”
在义父口中,他是路边捡来的孩子,用锦被抱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安祁王愣住了,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有功亏一篑的憾然。他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江厌辞的身份。江二爷干出那样的事情的确与他无关,他见到一个妇人匆匆抱着婴孩抛去乱葬岗亦是真。只是抱着婴孩的被子刺绣精致,谨慎的性格让他派人去查,查到了江厌辞的身份。
他没有拆穿江二爷的事情,反而将江厌辞养在了身边。为的,是想着日后他这身份有大用处。甚至,他故意安排了江厌辞与李漳的相遇。
安祁王如愿将与大皇子关系很好的江厌辞送到京中,更方便他去杀皇帝。这一切,成于江厌辞的身份,也败于他的身份。
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一个人会和他的父亲生得这么像。更没有想到江厌辞知道自己五官极肖其父之后,就开始怀疑他。
安祁王长叹一声,望着阴暗潮湿又狭窄的牢房。不出意外,他的余生都会在这里度过。
他这一生,尊贵过,也卑烂过。终究是不服气和仇恨,让他的余生连安度都成了奢求。
可他并不后悔这些年的筹谋。没了命根子,不再算个人,活着的每一日都是痛和恨。成王败寇,输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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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回去之后,月皊还没有醒过来。他本想着在这里留一夜,明日再回家去。可他刚上了床榻,月皊便醒了过来。
她蹙眉望着陌生的床榻,寻求庇护般靠过来,软声:“我想回家。”
“好。”江厌辞立刻答应。
天气日暖,即使是夜里,也不寒冷。江厌辞带着月皊登上马车。羽剑门的人追出来,依依不舍地望着江厌辞。
“门主……”
江厌辞脚步停顿,道:“各自珍重。”
马车离开。月皊好奇地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厌辞沉默,不是很想讲话。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抬眼撞见月皊满是忧心的目光。他顿了顿,伸手将月皊捞过来抱在怀里,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发生的一切。
月皊偎在江厌辞的怀里默默地听着,她拉着江厌辞的手,捧在她的面颊上温柔蹭一蹭安慰他。
马车到达江家门前,月皊被江厌辞抱下来,遇见微生默和微生黎。
她们父女俩已经焦急等了月皊太久。
第九十七章
月皊眼睛有一点红,因这一路上江厌辞对她说的话,因这一路上江厌辞略低落的情绪。
月皊恍然,原来她的三郎也并非无所不能无懈可击。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不外露,不代表不存在。
三郎没有痛觉,他也不会哭。
月皊心里替他疼着,又替他红了眼眶。
夜色深稠。月皊的视力本就不太好,她又满心想着江厌辞的事情,以至于已经离得很近了,她也没有注意到微生默父女二人。
微生默向前迈步一步,又克制地生生顿住脚步。
微生黎却已经一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快步朝月皊奔过去。
“廿廿!”
月皊惊讶地抬起眼睛这才看清微生黎。听出微生黎语气里的一丝颤音,她蹙眉问:“姐姐怎么过来在这儿呀?”
她软软的一声“姐姐”,落在微生黎的耳中,明明是以前时常听到的称呼,今日再听,却别有另一种百转千回的复杂。她松开紧紧握着月皊手腕的手,急急将那幅画像展开,问:“廿廿,这幅画像你是哪里来的?”
月皊看不太清,弯下腰去凑过去看。她“咦”了一声,伸手将画像拿回来,蹙眉问:“我母亲的画像怎么在你手里?”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像卷起来,宝贝得不行。
微生黎张了张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