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黎洛栖抿了抿唇:“证据,要拿到那封民愿书。还有对方的目的,一旦罪名成立,会是什么结果。”
她这句话就将整个来龙去脉捋直了,掐到证据这个“头”,找到结果这个“尾”,中间串了什么人自然能捞出来。
然而,面前的定远侯沉凝道:“民愿书已经呈交圣上,此刻就放在圣上案前。”
黎洛栖愣了下,“那谏官自然也看过民愿书的。”
提到这茬,定远侯差点没摔杯子:“此人刚从荆州调回上京,不归任何党派,油盐不进,往日所谏之事都不假,更是深得圣心,是以这次弹劾圣上才会如此看重。若是罪名下来,兖州的屯兵怕是要被褫夺’定远’二字了!”
一旁的周樱俪指尖揉了揉眉心:“你们这些武将在朝堂上就打不赢那些文臣的嘴皮子,现在一被弹劾就情绪激动,若是给你把刀岂不是直接打起来了。”
定远侯冷哼了声:“夫人倒是好主意,我这就命人把沈听抓起来拷问。”
黎洛栖见两位长辈吵架,本想回避,只是在听见父亲后面那句话时,夹菜的动作蓦地一顿,抬头朝定远侯道:“沈听?”
扶苏院里,月影高挂,映着满园凉凉雪意。
后院书房内暖炉融融,月归站在一角,看着世子爷在摆弄桌上的小箱奁,里头就放着两个小布偶,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不知在想什么。
“世子,再不用膳,就凉了……”
“吧嗒”,木盒上的金锁小扣阖入锁眼。
“出去。”
月归心累,世子又不肯吃饭了。
出了书房,月归绕到前院拱门,翘首以盼地总算是看见掌灯回来的一芍了。
“少夫人!”
黎洛栖心里正藏着事,被月归这兴奋地一喊给吓了跳,“怎么在这站着了?”
月归可怜兮兮:“世子又不肯吃饭了。”
黎洛栖:“……”
想到今早醒来时赵赫延就去了正堂,看来是因为弹劾一事吃不下饭了。
所以她要告诉赵赫延,沈听的事吗?
如果说了他会怎么想呢,或许不说他也能解决呢?
可是就连父亲都头疼了,跟何况他一个带病之人。
这么想着,人就绕到了后院,假山池子里的冰吹来一股冷意,让她不由哆嗦了下。
视线环绕这黑黢黢的后.庭院,总感觉了无生机的。
“叩叩叩~”
书房门敲响,就在她准备停个几息再开门时,里头已经传来声音:“进。”
房门“吱呀”一声响,一道纤细身影落了进来,一时间冲散书房里的沉寂。
黎洛栖鉴于昨晚的意外,这次打定主意不靠近赵赫延,只视线扫过桌面,果然是饭菜都没怎么动,反而是她在兰亭院里心不在焉地一直夹菜,倒是有些吃撑了,刚要开口,目光蓦地落在桌案一角,上面放着一个木盒,打开朝侧放着,从黎洛栖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瞥见里面的东西。
这是……
她脚步就不由自主往桌案前靠了过去,等看清那木盒,眼睛蓦地亮了起来,这不就是她昨日在集市摊贩里看到的布偶吗!
她一脸惊喜加疑惑地看向赵赫延,就见他垂着眸看书:“大夫送来的,说我手腕筋韧受损,用这个能做些康复动作。”
“真的可以吗!”
黎洛栖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全是期待,“我昨日也看见了这一对,但回去的时候摊贩说被人买了,我还道自己眼光好呢,净是挑些招人喜欢的。”
赵赫延低声道了句:“这种小儿玩意,本世子才不会用。”
黎洛栖径直从木盒里拿出一只穿着澜袍的小郎君布偶,抓起赵赫延的右手就套了进去,“夫君不会用,我可以教你啊!”
赵赫延:“……”
然而没等他褪下来,黎洛栖已经拿起木盒里的另一只小娘子布偶套在了自己右手上,转了转手腕,朝赵赫延道:“小郎君小郎君,你吃饭了吗?”
赵赫延看着她满是星星的笑眼,挪不开视线了,就哼了声:“不吃。”
“诶呀,夫君,你要动手,像我这样用食指和拇指控制布偶人的动作,现在我们是他们,嗯,就当我们是在街上偶遇的两个人吧,你不是赵世子,我也不是你夫人。”
赵赫延一听,沉声道:“那我不玩了。”
“干嘛呀,那你陪我玩吧。”
黎洛栖低着头笑嘻嘻地看他,赵赫延狭长的眼眸微眯:“在街上偶遇,你会问一个男人吃没吃饭?”
黎洛栖语气一噎,这个人也太注重逻辑了吧!
“那、那就当我是看见漂亮郎君了,他没吃饭的话,我请他吃总行了吧。”
说着她趁机把饭菜挪到他面前,“这么俊的小郎君,可不能饿坏肚子了。”
赵赫延看着她用布偶的手去拿汤勺,舀起汤递过来,忍着不笑,抬手拿布偶挡住了汤,而且这次他还学会了让布偶张嘴。
黎洛栖就一整个无语,她是让赵赫延喝,不是让布偶喝啊!
心里顿时就来了胜负欲,这汤她非得让赵赫延喝下去不可,于是转而将热汤送进嘴里,唇腔含住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