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崖深处。
谢青弦蹙着眉,单手扶着粗粝湿漉漉的墙壁,轻喘着气,唇色更是苍白如雪。
他的睫羽垂落,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觉得胸口有千钧重。
怎么回事?
待疼痛缓解了些,他睁开眼,于地上的幽深的水潭中隐隐看见自己的模样。
额前带了魔印,双目殷红,唇角还带了邪笑,那样子实在像恶鬼。
不对劲。
联想近些日子的怪异之处,他不动声色的再次闭上眼,伪装成此事未曾发生过的模样。
且装模作样的捏了捏眉骨,语气可惜:“这些日子倒真是累的不行,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什么也看不清。”
龙邪本来以为他早就看见了,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什么都没看到,真是天助他也。
方才这人体内的悸动,便是自己快要复苏的征兆。
这一番,龙邪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而恰恰也是因为这个,谢青弦察觉到体内的煞气,联想传闻只一刻便猜到了事情的起因结果。
呵,谢青弦冷笑。
一片阴影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楚玄机见师尊出来,神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可眼神森冷,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无妨。”
“哦......”楚玄机挠了挠脑袋,“那弱水崖的禁制......”
话还没说完,眼前连人影都没了。
得,师尊又不见了。
“你又来干什么?”得知昨日救他的人有她后,司皓讽刺的话语也变得不那么自然了,“你是江长老的掌上明珠,我哪有和你说话的资格。”
江莺莺点点头:“我的确是我爹爹的明珠不错,不过你是可以和我说话的啊......而且今日我来是为了看看你的伤势,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小姑娘走近床榻上的司皓,然后小手按在他的手掌之上,静静感受着他体内的情况。
敏感的内心让司皓脸涨得通红:“我是全宗门最厌恶的人,而且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双修?江莺莺,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江莺莺抬起头:“嗯?你说什么?”
“你的经脉都恢复了......大概两日就能痊愈了。”她缓缓道。
司皓防备的心有些松懈了,难不成她真是来关心自己的?
从来......都没有人主动关心他。唯一对他没有偏见的大师姐也仅仅只是局限于询问伤势。
可......
“你离我远些。”他回过神来冷冷说道,不管怎么样,江莺莺那个德行,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你没事就好。”
与之相对的,江莺莺甜甜的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司皓更是愣住了,不明白自己都这么对她了,她为何还笑得这么可爱。
小姑娘踩着小靴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头上的两个团子晃动着,从他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她小巧的耳朵。
然而就当门要被推开时,在外边站了很久的叶冰瑶闪身躲在了树后边,默默地等待她离开。
江莺莺怎么对司皓这么温柔?
不对劲,是有阴谋吧?这些天来她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在谋划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叶冰瑶运着轻功跟在了她的身后。江莺莺此时正提着裙摆从泥泞里穿行,看样子是不想弄脏衣裳的。
等穿过了这一大片泥泞,小姑娘停了下来,蹲下捡起了什么东西。
“摔疼了吧?”她小声道。
叶冰瑶随后看见江莺莺紧蹙着眉头,摸了摸受着重伤的小鸟,用法术给它疗伤。
叶冰瑶:......
以前的小师妹可是根本不会理睬这样的事情。
“怎么又到处乱跑?”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叶冰瑶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了江莺莺面前。
随后,那男子冷眼朝她看来,看样子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不过眼下他在自己身上施了法术,叶冰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她心里虽有疑虑,却还是离开了,因为这人身上的威压太恐怖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我去看师弟好些了没有......”江莺莺说道,随后摸了摸已经被她治好小鸟的脑袋,“下次小心一点,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他又来找自己了,是不是觉得她不好好休息,明天就不能好好干活了?
谢青弦收回视线,低头发现她漂亮的小裙子上有不少泥点,靴子上也是。
若是他在,她的衣服怎么会变成这样。便是他的脏了,他也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你管它做什么,死了便死了。”他冷着脸望着小鸟道。
“......哦。”江莺莺将小鸟放到地上,也不反驳他。
“你今日休息的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今日欠下的活,我以后会补上的。”江莺莺说道。
她好可爱,他想。
“陪我去一个地方。”
谢青弦将她打横抱起,轻踏于多个住处的屋顶。他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