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卿不解:“有危险,会吧。”
“这样。”他好像还挺遗憾,轻啧了声,“本来还想亲一下,既然不行那就——”
所以他的意思是:接吻?
谭卿突然后悔,眉头拧得更深了,小声反驳:“这个,不能算是危险。”
“是吗?我喝了酒,也可以?”
别说喝酒,你就是喝砒|霜也没问题。
但也不能显得自己太急不可耐,她半推半就地“嗯”了一声,被陈景迟握住手腕,拉到了一旁无人的花坛边。
树影遮住路灯的光线。
淡淡的酒气在唇齿间化开,带着一点醉人的香。
深浓夜色里,万物都寂静。
只有不间歇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愈演愈烈,偶有风抚着树叶沙沙走过,也吹不散两人之间的半点温度。
大概是年轻气盛,又初尝情爱。
谭卿能感觉到彼此对于对方都有一种近乎浓烈的探索欲,他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热烫到快把那一处肌肤灼烧起来。
而自己,也踮起脚去迎合,甚至想破开那一层阻碍,往更深处去,尝到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即使是这样。
陈景迟的理智还是占上风,在听到有汽车引擎的声音靠近时,就及时松开了她。
谭卿呼吸还有点喘,头发被风撩乱。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穿过她发丝,轻轻替她理着,等感觉到女孩的气息逐渐回稳,才温声问:“要上去吗?”
“嗯。”其实这个吻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消弭一晚上的不开心了。
她松开他被自己捏皱的衣摆,抬起头,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纠结两秒,还是壮着胆子,踮起脚,在他下巴上飞快亲了一口:“我先走了。”
指尖还勾着少女的发香。
人已经溜没影了。
陈景迟失笑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回到家,余惠萍还坐在客厅里。
显然是专门在等她。
“要吃点水果吗?我切了点西瓜放在冰箱。”她说着起身往餐厅去。
谭卿本来想说不用,但又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沉默着走到沙发坐下。
这是黎川近两年来最好的楼盘,余惠萍挑的大面积边套,户型很好,装修也是专门找了公司设计。
但谭卿来住的次数屈指可数,坐下后还是觉得陌生。
余惠萍端着果盘出来,还给她倒了一杯花茶。
谭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开门见山问:“你上次想和我说什么事?”
她是真的不擅长寒暄,哪怕是和家人。
余惠萍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妈妈和你说要和魏叔叔结婚的事。”
“我没意见。”
“不是,是关于婚前财产的事。房子,存款,还有一部分琴行的股份,我想转到你名下。”她说得随意又理所当然,好像只是不起眼的小事。
谭卿却怔住了。
这些年来,她知道余惠萍是赚了不少钱的,尤其是现在越来越重视小孩的兴趣发展。
她那个琴行,环境好,师资优质,加上经营多年,在黎川算是同行里名气最大的,不少家长多花钱都愿意把孩子送过来。
不然,也不会又是扩店,又发展新校区了。
可现在,她要把这些都转给自己?
大概是两人平时不亲近,谭卿从来没有过要继承父母财产的想法。
在她看来,即使有一层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但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一定要为对方付出什么才行。
而且一直以来,她觉得余惠萍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诧异之余,她思考了几秒,还是回绝:“不用,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没有必要——”
“谭卿,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她打断。
一向随和的声音里,难得流出几分笃定和固执。
意思很明确,这些都是要留给她的。
谭卿突然有一种被横财砸中的亏心的感觉:“那你和魏叔叔,商量过了吗?”
“没有,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财产,不需要和他商量。”
好像也没错。
谭卿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余惠萍当她默认了:“那就这样定了,你看看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个律师把需要的东西整理好,去把手续办了。”
“这么着急吗?”
余惠萍:“嗯,要在领证前办好,对了,你男朋友是不是还在黎川?”
突然提到陈景迟,谭卿茫然又有点紧张:“怎么了?”
“没事,就想说有空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这算是见家长吗?
可两人在一起也没多久,谭卿怕他不适应,也不敢随便代表他的意见,张了张唇,最后还是糊弄过去:“再看吧,他比较忙。”
“嗯,那你吃完早点睡,我先回房间了。”
“好。”
偌大的客厅,又安静下来。
谭卿盯着桌上热气逐渐散去的花茶,想了想,拿出手机,只有一条邰蓉发来说自己到家了的消息。
她随手回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