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严丝合缝地陷在他怀里,被他锁住。
安锦:“……”
“好热”,她忍不住嘟囔,觉得自己像刚出笼的小笼包一样热的都快冒热气了。
她反手推了推身后的男人,“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一夜未眠刚刚合眼的男人幽幽转醒,反应有点迟钝,他下意识又收劲将她抱的更紧。
勒的安锦喘不过气了要,她恼了,使劲拍他,恼怒道,“快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闻言傅寒时松开手臂,扶着她的手臂帮她起来,然后长腿一迈从她那边下去,赤脚踩在地上对她伸出手臂。
安锦:“?”
“不是要去卫生间,我抱你过去。”
“……我能自己去。”安锦嘟囔着,扶了他手臂准备下地,结果低头一看地上并没有自己的拖鞋,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被他抱进来的。
“我想洗澡,你帮我拿双拖鞋。”
男人嗯一声,出去给她拿鞋,急促的脚步声去了又回,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将拖鞋放在她脚边之后,男人又问,“要我帮你洗澡吗?”
安锦:“?”
她终于琢磨出哪里不对劲。
傅寒时好像把她当成小朋友似的,恨不得什么事都帮她做好,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你要怎么帮我洗澡?”安锦没好气瞪他一眼,圾着拖鞋去卫生间,咚一声把门给关上。
男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耳朵尖后知后觉的红了。
他没想……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安锦一边用沐浴露打泡泡一边想。
这次的事,好像给傅寒时带来的负面影响更大。
她感觉从她被救回来之后,傅寒时都要疯了。
从昨天开始,他恨不得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照顾,每次看到她身上擦出来的伤口就会整个人跟卡机似的,眸光阴沉地盯着那看,然后眼尾发红。
吓得她连忙扯下衣袖给挡住。
他这种状态,她都担心他会失去理智做错事。
再加上傅焰所说的那些……
她觉得傅寒时深藏克制的灵魂中是有嗜血残暴的一面。
从她回来之后,她能看出来他在压抑自己,像一只将要挤爆的气球。
她已经缓过来,主要是一开始傅焰出现的前半程都比较吓人,但是他以一己之力荒诞地扭转了后半程的局面。她回来之后有时候回想甚至觉得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傅焰那个人太跳脱,把整个气氛都带跑偏了。
但是不管安锦昨夜痛哭之后怎么跟他说,他都不信,这男人好像有点ptsd了。
洗完热水澡,昨夜被他拒绝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刚踏出浴室准备抬手去拿浴巾,就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回眸看到男人拉着浴袍过来,看到她身上青紫的淤血眸光发暗,他上前一步带着浴袍抱住她,闷声跟她道歉,“对不起。”
水滴滴答从她湿润的发梢落下,沾湿他的衬衫,布料粘腻的贴在身上,他丝毫不在意,只抱着她沉声道歉,“对不起。”
狭小的卫生间飘着朦胧的白色雾气。
也许因为雾气温暖,也可能是男人的怀抱让她瞬身尖利的竖刺收起来。
她身子僵硬一瞬,最终柔软下来倚靠在他怀里,她环住他的腰,想了想低声说,“我们先回滨城吧。”
她不傻。
她被掳走这件事远没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如果她已经摆脱危险的话,傅寒时不会这样精神紧绷。
她几乎没有见过他这种状态,这样失态。
当务之急是先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回到滨城之后,不管是东森还是安氏,都能让他更放心一点。
这边她的镜头基本已经结束,剩下的部分她觉得卫也和谢衍能弄好。
现在不是一门事业心的时候,孰轻孰重她还分得清。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才好像松口气。
在她答应之后,快速替她将浴袍穿上系上腰带,目光没有一丝漂移,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摸出来吹风机放到台面上。
然后立刻转身去收拾行李,一秒钟都没停,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话。
生怕她反悔似的。
安锦抱臂站在那望着他的背影,刚刚轻松的神情渐渐消失。
她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透明又沉重的壳,是傅正给他带来的,傅焰那样欢脱的性格都变成那样喜怒无常,那他呢?
最真实的他又是怎么样的呢?
还有傅焰说的他妈妈的事情。
之前傅寒时为了吓唬她冷眼旁观那几秒钟,正常人都觉得是很愕然无法理解无法原谅的事情,傅焰居然说能理解。
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安锦心里跟猫抓似的想问他,可他现在好像已经要被自责和愧疚压的喘不过气了。
等等吧,她想,现在好像不是提起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等合适时她再问他。
傅寒时动作利落,像阵风,没一会儿就把行李收拾好。
昨天晚上剧组已经派人将房车开过来,周晓筱把行李收拾好送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