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目瞪口呆,他跑过去,在酒鬼耳边嘀咕几句,随后脸又扭曲变形了。
接着,酒鬼那张脸也皱了起来,很显然,这师父俩在传音。
阮玉:……
在万花谷里,看谁挤眉弄眼脸部变形,肯定是在说悄悄话,没跑了。
这么一想,更觉逢岁晚厉害,明明那么疼,面上丝毫不显。
酒鬼师徒俩交流完,酒鬼站起来,说:“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这是认可了杜飞与阮玉的交易,愿意交出鳞花。
“如此珍贵之物用在我身上……”酒鬼语塞,愣是想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报答这救命之恩,他只能道:“愿听恩公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阮玉笑笑,“救你我也有私心啊。”
她眼睛一弯,看向酒鬼肚子,“还能装吧?”
酒鬼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被她那么盯着,他都觉得肚子凉飕飕的。
阮玉:“反正装都装了,之后的都装进去!我们这儿,至少得要三朵,如果能找到更多,等结束了再拿出去卖高价。”她笑嘻嘻地说:“药还有,死不了。”
酒鬼:……
死不了,可那真疼。
一朵花吞进去,他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被掏空了,多吞几朵,九条命都要去掉。然而酒鬼说不出拒绝的话,而这样的要求,反而让他心安许多。
他点点头,“好。”
结束了交流,酒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边还蹲着个姑娘,小姑娘握着他的手,还用手给他擦脸。
酒鬼心头咯噔一下,视线刚跟小姑娘接触,就看她笑着低头,竟是要……
吻他?
酒鬼看着那张脸靠近,登时红着一张老脸道:“姑娘,自重!”
而这时,元宝的头发也被离云轻轻一拉,她扭头看离云,扑闪的大眼睛会说话——怎么啦?
离云想说不许亲。
可她亲自己的主人,有什么问题呢?
她也亲过他,他都没拒绝,此刻,又拿什么理由来阻止她?
还是旁边的阮玉看离云发愣主动道:“她是元宝。”
酒鬼惊诧:“元宝都能化形了?”
他转头看向离云,真心地道:“你将她养得真好。”
离云闷闷地应了一声。
酒鬼又说:“变了人就不能随便舔人了知道吗?”
元宝摇头表示不明白,接着站起来就往离云脸上碰了一下,“我没有随便亲啊,我就亲的主人嘛。”她的亲也不是亲,就是用嘴筒子杵,可惜变人了嘴没那么长,得挨好近呀。
“没有说不能亲主人呀。”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离云——原来你是这样的主人。
离云:……让我死了算了。
同行队伍壮大。
一路往前,灵气越来越稀薄,周围充斥着浓郁的魔息和煞气,一不小心引入体内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血腥味儿也越来越浓了,时不时能在地上看到残肢和尸骸,让大家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到了第五日的傍晚,他们终于再次见到了活人。
阮玉说:“前面就是断桥了吧。那些人聚集在断桥周围干嘛?”
万花谷很大,但仙盟明确给出提示,谷内最深处一定会有鳞花,因此许多人进来后就径直往深处走,而往深处去其实也只有一条路。
这几天,阮玉等人走走停停,白日三餐不能少,夜里还要扎营休息,因此五天过去,他们也才转了万花谷一小部分区域,深入的距离还不到地图的十分之一。
他们早就脱离了大部队,陡然遇见了这么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着实叫人惊讶。
阮玉刚问完,就见周围几个人齐齐变脸。
其中徐一剑脸部变化最小,紧紧皱眉歪嘴,祝迎风和离云次之,杜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口中还喊:“疼疼疼!”
阮玉:……
这就是在魔渊运用神识的后果。偏偏修士平时神识用惯了,下意识就会用神识去看,结果一个个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凄惨。
徐一剑道:“断桥断了。”他取出地图摊开,“原来这里是一条小河,河上有座石桥,地图上标注的是断桥,黄泉河,现在桥没了,河……”
神识往那“河”中一探,徐一剑脸色煞白,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用手摁着头说:“河成了悬崖,里头,有古怪。煞气和血气都很浓,还有呜咽声。”
“我们过去看看吧?”祝迎风道。
“嗯,走。”
“几位道友,想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修跑了过来,“在下张三,只需一块灵石,你们就能了解此地情况。”
酒鬼笑呵呵地跟那张三打起了交道,很快就称兄道弟,也将这里的情况探了个清楚。
“这悬崖是昨天夜里出现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月亮上掉下来,然后这里就成了悬崖。悬崖底下古怪着呢,死了好多人,有个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都栽了。”
“里头的东西速度很快,快得根本看不到它到底是什么,就见飞得好好的修士掉进灰雾里,除了有一点儿血雾飘上来,连声惨叫都没有!”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