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念得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声音突然中断的刹那,逢岁晚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阮玉正坐在神通树上,手里捧着惊鸿照影镜。
镜子对面的阮一峰身上有伤,他脸上黑一块灰一块,衣服都烂成了布条。
“你现在不能逼他知道吗?”阮一峰叹了口气,“闺女,你别着急,多给他点儿时间。”
“越逼,他受的折磨会越深!”
阮玉眼泪不断地往外淌,声音都变了调,像是喘不过气。“那,那怎么办啊,太上忘情能解开吗?”
阮一峰看到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脸严肃地说:“能,必须能!”他将逢岁晚身上的咒法仔细地讲了一遍,“以女婿他现在的实力,哪怕元神被梦魇侵蚀,也很难被动手脚,他们能够成功,是因为他在年幼时,便有人在针对他的元神。”
说着,阮一峰叹了口气,“你别看他现在高高在上,他年幼时遭过大劫,遇到的师父其实不靠谱,在他元神里留下钉子影响他一生,怎一个惨字了得。”那种插手他人命运,妄图代替天道规则的禁忌之术,正是玄天门曾经的天才灵霄琢磨出来的,而逢岁晚,想来也是灵霄最成功的作品了。
阮玉一听,眼泪掉得更凶,她看不清镜子里的爹了,还下意识用手去抹镜子,抹着抹着,才听到对面的爹吼:“你擦镜子做什么,你擦眼睛啊!”
阮玉:……
哦,她哭傻了。执道圣君怎么这么可怜啊,比她看的好多话本子里的正末还惨的,可把她心疼坏了。
阮一峰继续说:“你放心,爹一定会找到破咒之法。”
阮玉点头,“嗯。”
一个说得认真,一个也听得认真。
一旁的闻香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一次,好像是阮一峰说他要拿试炼第一,把宝贝赢回来送给阮玉。那时候,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吧,阮一峰入门晚,跟其他新人弟子比差距明显,拿到第一的可能性不大。
他像是在说大话。然而她的女儿,却也从未怀疑过他的能力。
现在,他想要破的是玄天门大能们联手布置在执道圣君元神内的法咒,竟也说得这般斩钉截铁信心十足,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他一样。
他现在连金丹期都还没到,尚可算得上无知无畏。
阮玉如今已经元婴期了,更应该理解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可她仍愿意相信他。
好似在她的精神世界里,爹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天下至尊。
镜子里,阮玉的声音传来,“是你算出来的吗?天啦爹爹你真厉害!是不是刚炸了阵盘,你去治伤啊!”
阮一峰冷哼一声,“现在才知道关心我,我还以为你瞎了看不见呢!”
阮玉说:“镜子一亮我就问过呀,是你直接说了圣君的事,我,我就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嘛。”
阮一峰继续说:“我一直在算,阵盘都炸了上百个,以后十年的灵石都预支了。最后小师父看不过眼,主动告诉我了。”
“你别看她平时冷冰冰的,心地好得很,生怕我被阵盘炸死了。”说着,他将镜面一转,直接对准了闻香雪,“你看她现在还在那,等我们聊完了,她会给我治伤。”
闻香雪冷冰冰地答:“做梦!”
她这个徒弟最会顺杆爬。她就不能对他太好,稍微好一些,他就得寸进尺!
别人家的徒弟,就没见过这样的!
是不是她应该收个年纪小的从小培养才对……
提到了伤,阮一峰才感觉到疼,他转头叮嘱道:“记住啊,别逼他。然后,他自己元神越强,挣脱太上忘情咒的束缚希望越大。”
“所以你努力破那个什么……”
阮玉答:“梦域!”
阮一峰:“对!解开一个梦域,他的元神不就会强大几分,你自己也要争口气嘛。”
阮玉狂点头。
她也想帮忙,让圣君的元神能轻松一点儿,奈何最近梦域一直不出现,她也没办法啊。
“好了好了,我去治伤了。”
话音落下,镜子直接熄灭,阮玉将惊鸿照影镜收好,从储物袋离掏帕子擦眼泪。
掏着掏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咦,兜里的古铜风铃怎么不见啦?
难道是,虚空兽小西瓜!
树上的灯油一滴未少,风铃却凭空消失……
其实小西瓜更喜欢风铃的吗?它什么时候将风铃拿走的,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阮玉这会儿没心思摘树叶了,她喊了几声小西瓜没得到回应后直接往药山跑,等见到泡在木桶里的仇牧远后,阮玉立刻道:“昨天我在炼器室拿的铜风铃不见了,是不是被小西瓜取走了呀?”
“它更喜欢风铃对吗?”
“等你好些了,我们去炼点儿风铃!”
仇牧远依旧虚弱,不过经过了一夜的治疗,现在说话不成问题。
他想了想道:“是门口灯架上那个风铃吗?”
阮玉嗯了一声。
仇牧远:“它应该只想要那一个。那风铃是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