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两个保镖交换了个眼色,一人按住胖男人,另一个去开门。
是服务生送啤酒进来了。
整整一箱瓶装啤酒,二十四瓶。
服务生好奇的看了一眼。
两个年轻女人坐着,两个魁梧的男人站着,还有一个胖子跪着。
画面有点清奇。
保镖立马呵斥:“看什么看!”
服务生缩了缩脖子,退出包厢。
身后有一道声音传过来:“张哥,怎么了?”
那服务生姓张,他回头,看到抱着一箱啤酒过来的范景元,拧起眉头:“你怎么也过来了?”
范景元瞧了一眼那包厢,透过快要关上的门缝,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江漓。
他愣了下。
江老师怎么在这里?
这家酒吧的规矩,谁负责送酒水,那提成就算谁头上。
张哥以为他是来抢单的:“这里的我已经送进去了,你不用去了。”
范景元“哦”了声。
他视线还在往包厢那儿瞄。
张哥用身体挡住了:“走走走,别瞎看,经理刚说了,这里面的人不是你能惹的。”
范景元实话实说:“我好像认识里面的人。”
张哥一脸不屑:“知道这包厢最低消费多少吗?要一万多,能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你一打工的穷学生能认识有钱人?”
有本事认识有钱人也不会跑这里来了。
见他还在看,张哥跟老母鸡护崽似的推着他往外走:“行了,别看了,再看被经理知道了,扣光你的工资。”
范景元不说话了。
他抱着整箱啤酒,等走远了,忍不住回头。
那个女人,是江老师吧?
……
包厢里。
胖男人的脖子被保镖压着,抬不起来,他看不清眼前两个女人的样貌,只知道她们很年轻。
“我艹你们妈的狗东西,敢抓老子,你们到底是谁,敢不敢报上名字?”
江漓站了起来。
她朝胖男人走过去。
苏云笙使了个眼色,保镖立马撤回了压着胖男人脖子的手。
这时,江漓伸出手来,狠狠的掐住了胖男人的脖子,强迫着他抬起头:“还认得我吗?”
昏暗的包厢里,几束彩色的聚光灯跳动在女人脸上,她姿容秀丽,眼神冰冷,像化身为人形的妖孽,来抓他的魂魄下地狱。
胖男人瞪大了眼,瞳孔闪动着恐惧。
“你,你……”他被掐着脖子,透不过气,说话断断续续的,“你是江……”
江漓松开手:“知道我姓江,那就没找错人。”
整箱啤酒就在旁边,苏云笙口渴,已经开了一瓶在喝了。
名门望族出来的姑娘,喝个啤酒都那么有仪式感。
滚动着冰球的玻璃杯中,有浅黄色的液体在晃动。
苏云笙翘着优雅的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家不说话。
女孩子嘛,得有点脾气。
当然,能在她爹面前有脾气就更好了。
江漓手一摊,保镖立刻拿起一瓶啤酒递过去。
她倒握着瓶身,抓住那细长的部分,用力的砸在茶几上。
“哐当……”
啤酒瓶碎了,啤酒混合着玻璃碎渣流了出来。
“知道吗?你用啤酒瓶砸的那个是我男朋友。”
谷</span>声音很好听,语调却没有温度。
胖男人不敢看她,吓得直哆嗦:“江,江小姐,你,你,你想怎么样?”
尖锐的脖子对准了胖男人的脖子。
江漓稍稍弯腰,把该问的问了:“谁让你伤他的?”
胖男人这会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人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要我们那天在凤凰苑那条路上等着,他让我们砸男的别伤女的,说您是江家的千金,伤不得。”
“理由?”
胖男人往后缩着脖子,尽可能远离江漓手里碎掉的啤酒瓶:“那哪儿是我们能问的呀,我们就是收钱办事,不会去问雇主原因的。”
苏云笙这会儿插了句话:“漓儿,这是真的。”
不方便顶着苏家名头的时候,她也找这种人办过类似的事。
胖男人连连求饶:“对不起,江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接这个单,但是事先我也不知道那是您男朋友,我要知道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伤他半分啊,江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您道歉,给您男朋友道歉,您饶了我吧。”
江漓丢掉了手里那半截啤酒瓶。
苏云笙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
看样子,她是心软了?
沉默了一会儿,江漓问:“钱呢?”
只要有给钱方式,无论银行转账还是微信支付,总有办法找到雇主是谁。
没有了玻璃碎的威胁,胖男人松了一口气:“给,给的现金。”
砸一下,十万。
苏云笙停了,“啧啧”两声,评价一句:“滴水不漏。”
如此谨慎的人,电话号码也不用查了。
查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