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耍花招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沈二爷反问,“打我,骂我,或者,杀了我?阿漓,你舍不得。”
他说对了。
现在的她,真的舍不得。
只因为他披着沈焰的皮囊,她不能伤他一分一毫。
江漓不说话了。
“不过,我要说明一点,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你,对小淑男,我没有坏心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除了沈焰亲口说的,其他人的话,她都不信。
沈二爷耸耸肩:“我办我的事,随你信不信。”
江漓迟疑了几秒,问他:“你是不是认识我?”
上次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他看她的眼神中,有愧疚,有想念,有爱恋,仿佛他们之间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还有他刚刚说,是来赎罪的。
还说她恨他。
沈二爷低头一笑:“都过去了。”
语气轻飘飘的。
这时,停在后方的车里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走上前,敲了敲江漓那边的车窗。
她转头,摇下车窗。
沈二爷看在眼里,嘴角往上扬。
她的心,开始有人类的温度了。
换过去,她是不理不睬的,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女人口音是外地的,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小姐,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干净一点的酒店?”
江漓说:“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她是在凤凰苑别墅长大的。
这里的每一户非富即贵,哪里需要住什么酒店。
女人笑了笑:“这样啊,那谢谢了。”
收回目光的瞬间,江漓看见那女人视线绕过自己,望向驾驶座上的沈二爷,那眼神有点妖,还带着点邪气。
她转过头,脱口而出:“沈焰!”
“哐当”一声,一个啤酒瓶砸在沈二爷后脑。
玻璃碎了,玻璃渣砸进车里。
他的车窗是开着的,并且全程都是斜着身子靠在车门上望向江漓,姿势懒洋洋的。
这就给了车外的人一个机会,用啤酒瓶狠狠的往他后脑上砸。
又准又狠。
沈二爷捂着后脑,掌心湿润,那是血。
江漓看得很清楚,是个中年男人。
她要下车去追,车门才打开一条缝,车身就被人踹了一脚。
是那个女人。
两人是一伙的。
“嘶……”
“沈焰!”江漓顾不得追,满心满眼都是受了伤的他,“你没事吧?去医院好不好?”
停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逆向行驶,跑了。
沈二爷晃了晃脑袋,摊开手,掌心有清晰的血迹。
“你流血了,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
“这怎么是小伤呢?”流了很多血。
沈二爷轻轻笑了声:“你挨你那没良心的老爹揍时,也会去医院吗?”
江漓表情凉了:“你知道?”
他有点晕,尽量保持清醒:“我想知道,自然能知道。”
江漓不去看他。
她的心分得很清楚,这是二爷,不是沈焰,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你受伤了,我来开车。”
“不行,”他从车载纸巾筒里抽了张纸巾,擦掉了掌心的血,“你不能开车。”
他和小淑男的想法一样。
如果她开车,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目标。
“为什么?”江漓不懂。
沈二爷扯了个很欠揍的理由:“你开车水平太差。”
江漓:……
谷</span>她是老司机!
沈二爷不肯去医院,他说那里有消毒水的味道,难闻的要命。
车往天禧名城开。
半路上,他问:“能猜到刚才是谁下的手吗?”
江漓视线盯着他的后脑:“你跟谁结了仇?”
沈二爷淡定的笑:“那可太多了,我俩的手指头和脚指头加在一起都数不完,可以说我惹过的人,没有不想我死的。”
江漓撤回目光:“你不能死。”
我不会让你死,你死了,沈焰也就不存在了。
“你放心,”沈二爷正视前方,“那些想我死的,都没本事来取我的命,你的沈焰,暂时很安全。”
后脑疼啊,但他忍着了。
还有血冒出来,有一小片头发染湿了,结成了一块。
他不说,因为说了,她也不会心疼。
她关心的只有沈焰。
听吧,她心里想的,全是小淑男:“我不要暂时,我要永远,他永远得是安全的。”
沈二爷故作轻松:“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不用你说,我也会保他周全,毕竟保他,就是保我自己。”
江漓不说话了。
跟他无话可说。
到了天禧名城,沈二爷跟着江漓去了十五楼。
浑身血气,怕吓到沈栖。
进门后,江漓换上拖鞋。
二爷站在门口:“我的呢?”
她家门前就摆着一双拖鞋。
江漓没回头:“你穿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