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江漓,迅速的换了条裤子后,做了几个深呼吸。
人类的情感有时候很奇怪。
某些感觉,就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越想克制,来得越狠。
比如,邪念。
闪着火星似的,焦灼的很。
沈焰转过身看她。
她离他挺近,背着身,窈窕纤细,脑袋耷拉着,周身环绕着一股轻轻浅浅的味道。
别具神韵、清逸幽雅。
沈焰往前靠近了些。
是梅花香。
江漓手抄进卫衣前方装饰用的口袋。
那口袋连通着,纤细的手指在里面搅和着,也不是因为情绪变化,纯粹无聊。
玩着玩着,她突然开口:“我知道不礼貌,对别人,我不会的。”
这个“别人”里面不包括他。
沈焰愣了。
她真的很厉害。
生得一副无害的模样,不说话,没表情,冷冷淡淡。
可一开口,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让人乱,让他那颗心,上来下去,不平静。
心底又有古怪的念头冒出来了。
这次不是邪念,是……
他说不清的一种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沈焰说:“好了,过来吧。”
江漓转过身。
她看到他在铺床,床单和被褥都换掉了,先前被汗打湿的此时整整齐齐的铺在了地上。
沈焰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等睡醒了,你再回去。”
江漓没动:“你在生病。”
病人不能睡地上,寒气重。
她眉宇间有浅浅的褶皱,好像有情绪起伏了,又好像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并不代表什么。
沈焰心念微动:“没事了,不用担心。”
担心?
江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知道他病了,脑中本能浮现出“怎么才能让他好起来”的念头,叫做担心。
看到他受伤了,第一反应是要伤他的人千刀万剐,也叫做担心。
从来不惹红尘俗事,一句“与我无关”长到大,却舍不得他病了一个人睡在房里的,还叫做担心。
她好像学会担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