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疼爱晓萌的,可要是晏姝能怀一个他的孩子,他和她之间就有了割不断的血脉羁绊,多好啊。
晏姝噗呲一声笑了,额头顶在他心口,笑得直打颤:“你傻吗?这么大的事我会不告诉你?我就是随口胡诌,把陶明德那小子吓跑就行。”
杨怀誉多少有点失落,要是晏姝没提自己怀孕了,他也不会催促或者强迫她做什么,可晏姝先给了他一个甜枣,现在又给了他一棒槌,这人生大起大落的,杨怀誉心里不是滋味。
白高兴了,为了报复晏姝戏弄他,晚上他很是做了一回禽兽。
汗水淋漓间还不忘撒泼:“姐你下次再骗我我可不答应,我会闹的。”
就像刚才那样。
被闹得浑身快散架的晏姝,瘫在他怀里直接投降:“我错了我错了,睡吧,也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花样,怎么越来越会折腾人了。”
“还能从哪学?”杨怀誉可没看过什么少儿不宜的连环画,他只是每天装傻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下次怎么跟他的三姐探讨生命的真谛罢了。
第二天杨怀誉陪着晏姝一起去了趟定江。
走运河确实快,站在船上放眼看去,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口船只如梭,有蒸汽轮船发出低沉的轰鸣,有普通人力小船在大船中间飘摇不定。
真好,自古以来的水路,确实更适合她前期运输菌棒。
两人在定江奔波了一天,最终在多方打听之下,来到了定江化肥厂。
这里有搅拌机,包装机,也有高压锅炉,如果可以谈拢的话,似乎连人工配料和装袋那里都可以想办法找他们合作。
不过,等晏姝说明了来意后,接待她的车间主任却摇了摇头:“不行啊同志,光是上面的生产指标厂里都不一定能及时完成,又怎么可能腾出空帮你给什么菌棒灭菌呢?要不你再去别人家看看。”
晏姝非常失望,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还是争取了一下:“同志,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咱化肥厂就是整个省里乃至全国第一个从事菌棒制作的,以后要是菌菇养殖能被农业技术推广站推广开来,你们厂的订单肯定是源源不断的,这不也是求发展求效益的长远大计吗?麻烦你再考虑考虑,让我跟你们厂长见上一面。”
这车间主任没见过世面,还真不知道什么菌菇养殖这么厉害,居然能全国推广。
再说,这女同志看着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做事的样子,该不会是帝国主义敌特分子亡我之心不死,故意把他们厂长骗出来拖垮生产任务的吧?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再不走我撵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晏姝气得不轻。
跟杨怀誉行走在夜幕中的定江街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都说创业难,这下她是真的体会到了。
她站在运河边上,看着依旧忙碌的来往船只,叹了口气:“还是去省城吧,毕竟是古都,那边的人见识肯定不一般,今晚咱们找个招待所将就一晚,正好我买点纸笔,写个详细的计划书。”
是她失算了,因为太忙,没做这方面的准备。
既然定江不行,只能把希望放在省城了。
至于运输,慢慢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弄辆拖拉机跟船一起过去,她还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死胡同堵死!
杨怀誉非常支持她,还好两人来时就找村支书开了介绍信,找了个招待所歇下后,杨怀誉便积极地为晏姝出谋划策了。
上辈子他后来做的是食品生加工,专门往对岸销售,对于省城的一些企事业单位以及领导班子还是门儿清的。
但那是八、九十年代向后的,不是现在的。
目前阶段,他认识的那些知己好友,还不知道在哪个单位里面当小喽啰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求助他的战友了。
于是第二天到了省城,杨怀誉和晏姝兵分两路,一个去找机械厂锅炉厂等相关的厂子,一个去了部队驻地,请求探访战友。
那门卫认得他,几个月不见,两人也没生疏多少,一把拍在杨怀誉肩上:“你小子,居然回来了?后悔离开了吗?”
“那倒没有。老郑,帮我喊一声费柏虎,我找他有事儿。”杨怀誉在来访登记上写上自己的信息后就在门卫室等着了。
老郑应了一声,拿起电话问了下哪个团的,约莫半个小时后,结束了操练的费柏虎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五大三粗的糙汉,都深秋了还光着个膀子和脑壳,可见体质不是一般的好。
他见着杨怀誉很是高兴,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你小子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看我!”
“有正事,老费,帮我找个人。”费柏虎是本地人,人脉很广,不然杨怀誉也不会来找他。
费柏虎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哈哈笑着把他往里面带:“只要有名有姓,别说是找一个,找一百个我都能帮你搞定,说吧,叫什么?”
“有个叫华少阳的,我只知道他是某个国营大厂的技术员,但是具体在哪个厂子不记得了。”杨怀誉半真半假地回了话,其实不是他不记得,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华少阳这人可邪乎了,技术一流,可是个闷葫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