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了。乔晓棠回说自己只是来三叔家里住上一阵,以后还是要回秀州的。
“可惜了,我还以为乔妹妹能一直留在京中,这样,你我就能经常见到面了……”崔敛听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乔晓棠心里倒没觉得这没什么可惜的,只轻笑了下没再说话。
一时间两人之间没了话,只慢慢走着路。迎面不时有仆妇走过,见了他两人都忙得行礼,然后避至路边站了。
“这姑娘是谁?生得一副好模样,比之徐家的表小姐也不相上下呢。”身后有妇人小声问道。
“这是乔家三表爷的侄女儿,老祖宗喜欢她,特地让留下来住的。”有人悄声回道。
“是吗?得老祖宗喜欢可不容易。老祖宗可不是想这姑娘许给府里哪位哥儿?”先前说话的妇人又道。
“我看八成是,二公子那边有个徐姑娘,这一个,怕是给大公子预备的……”
“对对对,看他二人走在一处,真正是一对金童玉女,极是般配……”
这些窃窃私语,虽说是压低着声音,可偏偏叫人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清楚,乔晓棠听得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一旁的崔敛却是未露愠意,脸色甚至还有一丝自得之色。
崔敛转过脸看了眼乔晓棠,见她蹙着眉一脸尴尬,他顿了下才开口道:“这些上了年纪的婆子们,净喜欢乱嚼些舌根子,乔妹妹你别放在心上。”
“……”
乔晓棠心是着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与崔敛说什么,只得勉强笑了下,正准备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大哥既是知道她们是乱嚼舌根子,怎么不出声训斥?怎的就任由她们这样胡乱编排!”
乔晓棠才迈了步,这时就听得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说话声,这声音很是高昂,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是崔焕的声音!乔晓棠吃了一惊,忙抬眼看去,果然见得前面路上正走来两人。当先的一个,着一身绛红锦袍,双手背在身后,冷着一张脸,似乎很是不高兴。
“二公子,是二公子来了!”一旁的婆子们低呼一声,随即都止了声,站在路边行起了礼。
“二弟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崔敛见了崔焕,脸上露了笑意,上前迎了两步,口中还有些好奇地问道。
崔焕听得这话没吭声,他朝崔敛瞥了一眼,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朝他福了一礼的乔晓棠,心头越发觉得有些烦躁。早上他本来赖在床榻上还没起身,可银锤跑了进来,说看见乔姑娘同三小姐一道去了夫人的院子。他一听心中就有些紧张了,赶紧爬将起来,想着去给自己母亲问个早安,顺便弄明白母亲为何让乔晓棠过去。
没想到这一进了院子,就见得崔敛与乔晓棠二人并肩走来,他心中已是有些不自在了,赶过来几步又听到了婆子们说那些话,他心头更是生了一阵无名怒火。
见得崔焕冷着脸半天不吭声,崔敛笑了下,又抬眼看看路边的婆子,走近崔焕两步,口中劝道:“二弟你别生气了,这些人是嘴碎啰嗦了些,不过她们年纪都大了,你就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了。再说了,乔妹妹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的是不是?”
崔敛一边说着,一边还朝乔晓棠看看,一副满心期待着乔晓棠点头赞同他这话的模样。
“年纪大了,就能仗着主子平日里宽容,倚老卖老不知分寸吗?大哥又怎知乔姑娘心里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来我们家做一回客,竟要被人乱说一通?这种有损清誉的事情能不放在心上?乔姑娘嘴上不说,那是她有涵养。可这事要是传出了,可不是要叫人笑话我们家里没有规矩,由着下人编排主子?”
崔焕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婆子,眸光很是锐利,吓得那些婆子一个面色发白,慌忙都朝着崔焕作揖起来。
“二公子,我们以后再不敢乱说了,请饶了老妇们这一回吧。”一婆子战战兢兢道。
众婆子正求饶时,一管家媳妇自里面走来,见了眼前这一幕慌忙赶了过来。
“刘嫂子,母亲如今病了,这院内你也该上些心,不刻由着这些人这般没规矩。”崔焕见了那媳妇,当即一脸正色地道。
“是是,二公子说得极是,都是我疏忽了,让这些人越发懒散没了规矩,回头我定要好好地整治一番。”那媳妇忙一个劲地赔礼道。
崔焕听得点点头,挥手让刘嫂子将人都带走。刘嫂子给那些婆子使了眼色,众人慌忙跟着她一溜烟地走了。
“我说你们这几个老妈妈,要是吃撑了没事干,就去外头晒晒太阳遛遛弯,作什么要在这里嚼舌根子?连累我被二公子这一通埋怨,当真是没了脸。”刘嫂子一边走着,一边冲着那几个老婆子发起了牢骚。
“好嫂子,今天当真是大意了,我们哪里知道,二公子今日起这般早?又哪晓得,平日里他根本不问事,今日怎么就突然就厉害起来了。哎呀,看他板着脸,还真有些唬人……”一个婆子心有余悸地道。
“可不是嘛,我这心里还慌慌的上不来气呢……”另一个拍着胸脯道。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是病猫呢!二公子是什么人?他是世子,以后这府里的当家人,要是得罪了那小祖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