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要。”络腮胡子在众人的目视之下站出来,为难的道:“您也知道锦衣卫的名声了,我们之前能杀刘荣个措手不及,也是因为人多,可后来兄弟们不是得装作被土匪掳走了么?被姜昕带了几百人走,我这边也就剩了十二个人-----那还是您说的,毕竟人多口杂,知道这等机密之事的越少越好。”
这么点儿人,怎么可能去对付的了那些杀神锦衣卫?
当初刘荣跟他负责押送军饷回承德,因为早就已经得到了金东的吩咐,他按照计划,早就已经掉包了军饷,而后就引来了周边盘踞多时的土匪,趁乱杀死了刘荣等人,再然后他跟十二个弟兄跑了出来,装作是被土匪掳走,然后一直躲在外头。
金东见他们都有退缩之意,就压低了嗓子:“若是图云寨的人下山呢?”
络腮胡子马上眼睛放光的睁大了眼睛:“您是说,让我们故技重施?”
“图云寨没得到那批军饷,否则的话,怎么会去杀苏嵘?若是,你们再给他们一个消息,说是这批军饷在哪里,苏家人知道.....”
金东敲了敲桌子,沉着的道:“到底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们心中有数。话我已经撂在这里了,苏家的人若是不依不饶,非要追究,到时候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何况不说别的,连唐驸马也开始起了疑心了,已经有人开始追查刘荣的事,你们也不想功亏一篑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句话阴森森的,说的众人面上都是冷肃无比,朝着络腮胡子看过去。
络腮胡子骂了声娘,但是最终还是哼了一声,下定了决心:“怕个球!都到这个份上了,闭上眼一条道走到黑!若是成了,从此以后富贵荣华不在话下,不成,也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干了!”
他一发话,其他人虽说有些迟疑,可是没人反对。
金东深深瞥了他们一眼,一面起身,一面道:“那就看你们了,诸位,可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机会啊,我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灯影幢幢,等到金东一走,其余几个人就七嘴八舌的争执起来。
“大哥,真的要干啊?我看这事儿未必能成啊!”
“原先说的好好的,杀了刘荣,咱们逃出来,就让咱们寻个机会露面,就说是从土匪手里逃回来的,可现在又不让回去!说是怕唐大人起疑心.....”
“是啊!”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跳起来:“大哥,他们一开始说的天花乱坠,可后来还不是叫咱们缩在这里?咱们还替他办成了杀永定伯的事儿呢!现在又说没完,还得再杀锦衣卫的千户.....”
事情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如果这么下去,说不定没能吃到好处,就先被压死了呢。
络腮胡子静静的听着听着,忽然抬手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震得大家都闭嘴了,他才冷然问:“说完了没有?咱们就算是不听,又能怎么样?刘荣他们那么多人,是咱们杀的,东西是咱们转移出去偷龙转凤给了金大人他们,我们若是不按照金大人说的去做,你以为我们还活的了吗?”
倒是办成了,才真有一条生路。
众人被他说的忍不住静默下来,好半响,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才有些沮丧的问:“那咱们怎么办,就真的只能这么着了吗?可.....”
络腮胡子沉吟半响,才道:“大人不是都说了吗,图云寨那些人可是饿狼,眼红那批银子多久了?给他们送个信去。”
至于他们,就只需要守株待兔就是了。
天已经逐渐亮了,苏三老爷已经习惯了早起,阳光落到脸上就睁开了眼睛,胡乱抹了把脸洗漱好,就去厨房催要汤水,又亲自给苏邀端过去。
苏邀早已经起来了,正跟陈东说起最新的消息:“那坚叔他们如今没事吧?”
苏三老爷听见这么问,还以为是已经有了苏嵘的消息,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怎么,有消息了吗?”
陈东摇摇头:“不是,是何坚跟当地卫所的人起了冲突,双方互相动了手。”
苏三老爷凝眉:“如今指挥使失踪,他们当地卫所的人竟然还跟我们家的人打架?怎么,找不着人,他们以为他们能独善其身吗?!”
陈东跟苏邀就对视了一眼。
说起来,若是一直找不到苏嵘,那么还真的就扯不到其他人身上。
毕竟法不责众,只能怪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倒霉没时运罢了。
苏三老爷骂了几句,又问何坚他们现在怎么样。
“受了些轻伤,还是执意进山继续去找人了。”陈东理智的分析:“现在说到底,是唐大人似乎不怎么肯配合找人,一直在推三阻四.....”
不然的话,何坚也不会屡次跟他们冲突了。
苏三老爷不大客气的的嘲讽:“之前暂代承德卫指挥使的职务,想必是得了不少好处。也是,最近几年,承德卫有多少油水?不说别的,马场那边需要戍守,山场需要巡视,又有行宫在修葺,桩桩件件,都需要兵,也就需要练兵,这一项有多少好处可得?怪不得唐大人舍不得了。”
苏嵘是平白捡了个大便宜,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这样,但是对于唐如安来说,苏嵘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