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宋恒啧了一声,并未被赖伟琪的话给说动,轻飘飘的看着徐颖,丝毫不为对方的身份而震动似地,冷冷的道:“请问赖指挥使,蓄意谋害我弟弟,是什么罪名?!”
赖伟琪一怔,他是临时接到了自己属下的线报,知道宋恒深夜出城,所以赶来看看的,具体出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
可宋志远是出了什么事,他却太知道了,毕竟宋志远可是在诏狱出事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颖竟然会出现在城外,宋恒又为什么竟然敢射杀徐颖......
多年办差的经验让他意识到了种种不合理之处,他立即就道:“你说蓄意谋害你弟弟,难道指的是徐二公子?!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怎能红口白牙就断定是他,而且还未经审讯就出手杀人?!”
事到如今,只能一口咬定宋恒是还未经审讯就出手,还能先把事情拖一拖。
宋恒却忽然笑了,他抱着双臂看着朝自己怒目而视的赖伟琪,道:“好叫赖指挥使知道,我们家好不容易请了孙院判和胡太医在白鹤观的修远道长的帮助下,研制出了解药,我父亲派了心腹之人前来取药,却在中途遭遇这些人截杀!”
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那些人,冷冷的挑了挑眉:“赖指挥使,这些人要杀我父亲的人,要劫走我弟弟救命的药,这些人在我眼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匪徒!对待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难道我还要再等着他们把我们的人杀光,再抓了他们审问吗?!”
有备而来!
赖伟琪脑海里只浮现出这四个字,一时之间竟然词穷,他到底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气势顿时就矮了一截,只能皱着眉头道:“这也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说不得是有别的缘故呢?”
“不管有什么别的缘故,他中途截杀我府中之人却是被我亲眼目睹,难道如此还不足够令我出手反击?!”
宋恒目光炯炯,锋芒毕露,整个人如同是一把开刃的利剑,步步紧逼,让人无法招架,赖伟琪顿时胸口憋闷,看着宋恒一时无语。
过了许久,他才冷声道:“还未审讯,那就未曾定罪,对方毕竟是国公府之人,你不可如此武断,他如今受伤昏迷,无法跟你对质,总该先回去查清楚真相才是。”
宋恒冷笑一声:“那恰好,我也正想把事情查个清楚,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赖指挥使,今天你看到是什么情形,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做个见证。”
赖伟琪心里咯噔了一声,看着他一时没有出声。
宋恒转头去问蒋叔:“药呢?”
蒋叔也同样是已经摇摇欲坠,一眼就看得出来受伤极重,他抬了几下才把手抬起来,指向了正徐颖的方向:“被......被他给抢走了......”
赖伟琪眉头紧皱。
宋恒当着他的面举着火把大步朝着徐颖走过去,把徐颖身边成国公府的护卫惊得立即挡在徐颖跟前,警惕的看着宋恒。
“滚开!”宋恒冷冷眯了眯眼睛,杀气四溢,等到陈东带着两个锦衣卫逼上来,就睥睨着那两个人,直到他们退开,才俯身当着赖伟琪的面把那个匣子从徐颖手中拿起来,还对着赖伟琪晃了晃,若有所指的笑了笑:“赖指挥使,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弟弟等着救命的药,你可看仔细了,是从这位徐二公子的手里拿到的。”
赖伟琪无话可说,紧紧地盯着宋恒,目光里一片寒光。
“我赶着回去救人,这里就交给赖指挥使打点了,相信赖指挥使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是吧?”宋恒冷冷一笑,飞身上马,竟然真的不管不顾,只留下了陈东等人,自己带着那东西走了。
出来一趟,不仅没有抓到宋恒半点纰漏,竟然还帮了宋恒,成了推脱不得的目击证人,赖伟琪心里恶心的不行,可是却也顾不得那么多,转头立即蹲下身查看徐颖的情形。
情况很糟,徐颖的伤口还在流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脸色泛白,他的眉心跳了跳,急忙从怀里掏出常备的止血的药丸先给徐颖塞下去,然后问那两个跟着徐颖的成国公府的护卫:“你们......”
他即将出口的质问又及时收住了,冷冷的盯着不远处正给蒋叔处置伤口的陈东等人,半天后才让人去附近找一辆牛车。
这里离城里太远了,而且徐颖的伤势也经不得再被颠簸,只能就近先找大夫,否则的话,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好好的,不知道徐家人怎么会冲出来截杀宋家的人,而且还被宋恒抓了个正着,赖伟琪心中满腹疑惑,正听着身边的人说说找到了一所民宅了,就听见蒋叔那边也和陈东说:“在休息的地方就出了事......我们还有人受到了伏击,我为了保护解药,带着两个兄弟先冲了出来......”
......赖伟琪的动作顿时就是一顿,面色也更加的冷淡-----竟然前面都还有人.....这件事只怕更说不清楚了。
不,不是说不清楚,而是绝对只对宋家有利。
一番折腾过去,赖伟琪终于找到了地方安置了徐颖,又让人去找了大夫,自己跟陈东一道去了距离白鹤观十里路左右的地方,找到了徐家宋家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