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是四爷赠予她的,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被旁人看到,总让尤绾觉得有些羞涩。
“今日请安花了不少时间,我现在得回芙蓉院了,元哥儿还在等着我呢。”尤绾浅浅笑道,“我就先走一步了。”
耿格格知道元哥儿有多粘她,闻言立即催促道:“那你快回去吧,别让元哥儿等急了。”
尤绾嗯了一声,朝钮祜禄格格颔首示意,便扶着清梅走远了。
耿格格盯着尤绾的背影看了小半晌,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回头却发现钮祜禄格格正望着前方目不转睛。
“你看什么呢,侧福晋都走远了。”她用胳膊碰碰钮祜禄氏。
钮祜禄格格骤然醒过神来,眼睛一动,脸上重新堆起笑:“还不是那蜀锦流光溢彩,我一时竟看呆了。”
耿格格道:“蜀锦倒是其次,关键是侧福晋天人之姿,这蜀锦只是陪衬罢了。”
钮祜禄格格暗暗捏紧帕子,嘴上笑着回道:“你说的是。”
尤绾回到芙蓉院,先把服侍的奴才们全都叫到眼前,吩咐道:“眼瞧着端午就要到了,按福晋今日说的,府里各处都要挂艾叶和菖蒲辟邪,但我先和你们说好,咱们芙蓉院不许挂这些,你们也不能佩戴驱邪的香囊。若是出了院子再回来,定要先沐浴净身换了衣裳才能进正屋服侍,明白了吗?”
奴才们面面相觑,搞不懂主子怎么突然下了这么个命令,不过他们只有听话没有质疑的份儿,纷纷出声说自己明白了。
尤绾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清梅不解:“主子,您为何不许我们挂艾草祛邪啊,这不是每年端午都该做的吗?我都已经给您缝好好几个香囊了,就等着往里填草药呢。”
尤绾立即道:“你别再忙这个了,我不会戴的。”
清梅伤心地低下头,觉得自己没能体察主子的喜好。
“莫要担心,”严嬷嬷拍拍她的肩,“侧福晋这么做,恐怕是为了小主子着想吧?”
尤绾笑道:“还是嬷嬷理解我。我家里有人不能碰艾叶,一碰便要发热起疹子,我怕元哥儿也有这个毛病,所以才不让大家佩香囊挂艾草,免得元哥儿难受。”
她家里小妹对艾叶过敏,尤绾也摸不准这病症会不会遗传给元哥儿,元哥儿如今才五个月大,也不能拿着艾叶测试他会不会过敏,只能先全都禁了,等元哥儿大些再试试。
清梅一听尤绾不是嫌弃她的香囊,顿时满血复活:“奴才明白了!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会看好小主子,不会让小主子闻到丁点艾叶的味道。”
尤绾打趣道:“那我就把元哥儿交给你,有劳清梅姐姐了。”
清梅如今是芙蓉院的大丫鬟,在外面常有人叫她姐姐,没想到现在主子也这样叫她,忍不住红了脸。
“主子您还是喊奴才名字吧,那都是外面那些人喊的,您这样叫奴才,奴才都要羞死了。”
尤绾和严嬷嬷看她这满脸通红的模样,两人对视,眼里都露出笑意。
四爷晚上回来,听说尤绾白日对下人吩咐的话,道:“你想得很周全,爷之前也听说过有人碰到艾叶就起疹子,倒是一时没想起来。”
尤绾道:“因为记得妹妹小时候得过,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元哥儿还这么小,我可不敢疏忽。”
元哥儿在摇篮床里看见四爷,就晃晃手要抱,四爷弯腰将他抱起来抬高高。
自从上次尤绾把元哥儿扔到四爷怀里让他哄,四爷便慢慢学会抱孩子的姿势,回来时经常抱着元哥儿玩。
他是唯一一个敢抱着元哥儿举高高的人,元哥儿很喜欢这个游戏,每次都把眼睛笑成一条缝,胖嘟嘟的小脚丫在空中蹬来蹬去,显然是高兴极了。
“好了好了,该让他去休息了。”尤绾瞧着父子俩玩了小半个时辰,出言提醒道。
元哥儿睁着大眼睛依依不舍地被奶嬷嬷抱走,四爷坐下来笑道:“元哥儿还不愿睡呢,你怎么直接让人把他带走了?”
尤绾不轻不重地横了四爷一眼:“要依他的喜好,怕是今儿晚上你就得陪他玩一整夜。你若是想和元哥儿一起睡,我也不拦你。”
四爷忙揽住她的肩,道:“那怎么行?让你独守一回空房,那爷下次恐怕连芙蓉院的大门都进不了了。”
尤绾闻言低了眸,脸侧发丝微微凌乱,水润的唇瓣勾起,小声嘟囔道:“又胡说,我总不会连元哥儿的醋都吃。”
四爷轻笑低头,鼻翼间充斥着尤绾身上的浅淡暖香,嘴上道:“那让爷仔细看看,是不是都是醋味?”
尤绾伸手要推他,却被四爷顺势压在榻上,说是要好好查她,一查便是大半个时辰。
*
尤绾禁止芙蓉院奴才佩香囊挂艾叶的命令传了出去。
福晋知晓不由得皱了眉,但四爷都没说什么,她现在可不想管芙蓉院的事儿。
李侧福晋忍不住发了两句牢骚:“就她事多,比旁人都要娇贵些,怎么连艾草的味道都闻不得吗?也就四爷惯着她!”
不过无论几位主子们怎么想,后院的奴才们倒是全都记住了,千万不能佩戴香草袋靠近芙蓉院。
因为苏大公公可是特地和他们传过四爷的口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