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谕道:“等你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他其实也很想陆嘉鱼,每次去见她都舍不得走。但又怕他待在那里会让陆嘉鱼分心,没办法好好练习,所以每次都是强迫自己离开。
他算着时间的,说:“陆嘉鱼,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陆嘉鱼点点头,闷闷道:“我知道,我每天都盼着暑假快点来。”
陈谕低笑,逗她说:“这么想我啊?”
陆嘉鱼嗯了一声,反问道:“你呢?你不想我吗?”
“想。”陈谕诚实地回答。
陆嘉鱼心里甜蜜蜜的,有点脸红,捏着裙子下摆,小声问:“你怎么想我的?”
陈谕低笑道:“还能怎么想?脑子想的呗。”
“就光是脑子想了吗?”陆嘉鱼搅着裙子下摆,脸更红了,小小声问:“其他地方不想我吗?”
陈谕明知道她在问什么,忍着笑,偏不答她,说:“心也想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陈谕没忍住低笑出声。
陆嘉鱼这才察觉到陈谕在逗她,她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急得都快跺脚,“陈谕,我有时候真的不想跟你说话。”
陈谕闷闷地笑。
“你还笑!”
陆嘉鱼作势要挂电话,忽然听到陈谕低声说:“心很想你,脑子很想你,身体也很想你。”
陈谕低声讲话的时候,声音好听到犯规,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诱惑力。
陆嘉鱼“噢”了一声,坐在台阶上,有点害羞地伸了伸腿,脸上一点点爬上红云。
陈谕笑,问她,“高兴了?”
“谁高兴了。”陆嘉鱼嘴硬道:“我根本没想问这个。”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陈谕忍着笑,可陆嘉鱼还是能听出他在笑她,闷声道:“你不准笑了。”
“没笑。”陈谕笑。
陆嘉鱼:“……”
就在这个时候,陆嘉鱼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凝神听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是什么,脸红到耳朵根,“陈谕,你在看那个!”
她话音刚落,听到另一个男声喊道:“林州,你他妈把耳机戴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误失误。”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陆嘉鱼小声嘟囔,“你们男生宿舍怎么这样……”
陈谕低笑,“你别理他们。”
陆嘉鱼小声说:“你不准看!”
陈谕笑,说:“好。”
过了会儿,陆嘉鱼忽然说:“你只能看我。”
“……”
一瞬间,陈谕脑子仿佛过电一样,浑身的气血直往某个地方涌,不自觉地握紧手机,低哑道:“陆嘉鱼,隔着手机你都要招我。”
陆嘉鱼噗嗤笑出声,说:“六月十九号晚上八点,你记得来我们学校大礼堂看我跳舞。”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满脸笑容地跑回宿舍。
电话那头,陈谕刚刚被陆嘉鱼撩起来的火还没下去,他看了眼暗下来手机屏幕,无声叹气。
他真是养了个活祖宗,隔着手机都要折磨他。
六月十九号那天,北城舞蹈学院迎来了百年校庆活动。
自从入校以来,陆嘉鱼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学校这么热闹。
不过因为她要表演节目,一大早就去了舞蹈室排舞,中午匆匆吃了饭就回宿舍洗头洗澡,然后带上衣服去大礼堂化妆。
晚会是八点钟正式开始,不过陆嘉鱼的芭蕾独舞在倒数第二个节目,陈谕早早到了,在门口迎宾的秦雪看到陈谕,连忙走向他,小声说:“来来来,小鱼特意交代了,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陈谕点了下头,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陈谕其实对这类文艺演出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看陆嘉鱼,他可以耐心地从头看到尾。
等到倒数第二个节目,陆嘉鱼出场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陆嘉鱼身上,平静的眼里有了涟漪和星光。
陆嘉鱼一出场就下意识往陈谕的方向看,看到陈谕坐在那里的时候,她眼里不自觉地浮上笑容,两人在高朋满座中悄无声息地对视,其中的绵绵情意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那一刻,陈谕心中有隐秘的幸福感。
他专注地看完陆嘉鱼跳舞,跟着观众一起鼓掌,看到陆嘉鱼鞠躬退场,他也起身,朝后台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去见陆嘉鱼的路上,他先遇到了一个故人。
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是故人,充其量算得上是校友。
沈池拦在陈谕面前,挑衅地看着他,“去找小鱼?”
陈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小鱼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有没有关系?”
陈谕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沈池,他觉得挺好笑,嘲讽道:“你怕是得了失心疯。”
他懒得搭理他,绕开他就要往前走。
沈池是真的疯了。
他和家里决裂了,学校打了很多次电话通知他回去上课,他也不肯走。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就想陆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