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都五岁了,现在才知道甜味,难道小娃娃以前都没吃过糖吗?
地主谴责地看着秦择,刚才还觉得“青年”清雅端方,这会儿怎么看都不顺眼。
秦择摸了摸鼻子,莫名背了一口黑锅。
他手腕微热,秦择看着手腕上的蜻蜓图案,抬手摸了摸:看我吃瘪,这般开心?
地主拿出手帕,试探着给重宁擦小脸,小孩儿也不躲。
地主更受鼓舞,离父子俩又靠近了些:“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呀?”
重宁啃着鸡腿愣住了,随后小脸皱成一团,很是纠结。
他从这个伯伯身上感受到了很大的善意,对方还给他好吃的。
重宁又仰头看秦择。
秦择这次没出声。
重宁:╰_╯
可恶!
地主见父子俩沉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哈哈笑了几声打圆场:“伯伯是宁水村的,伯伯姓宁,不是坏人喔。”
重宁把鸡肉咽下肚,小脸微红,小声道:“重…重宁。”
地主:“什么?”
重宁又抓了一根鸡翅,鼓着小脸:“我叫重宁。”
他一口咬断鸡翅,还抬头瞪了秦择一眼。
秦择搂着他:“我又没惹你。”
小孩儿用力咬着鸡骨头,就是惹了,就是惹了。
坏男人!
地主乐呵呵:“哎呀,咱们俩可真有缘,我姓宁,你叫重宁。”
地主兴冲冲问秦择:“重小弟,你们家住何处啊?”
也不知为什么,不过初次见面,地主真是对重宁喜爱非常,恨不得小娃娃是他儿子才好。
若是他的儿子这般机灵可爱,若是他有孩子…
地主兴奋的神色慢慢淡去,眉眼也耷拉下来,他都三十好几了。至今没有孩子,连个女孩儿也无。
老天真要绝他后吗?
重宁啃着鸡肉,看着地主老爷的神情变来变去,很是稀奇。
秦择笑道:“我们住在扶云山。”
地主茫然,扶云山?
那是何处。
他这么多年从未听闻过。
地主老爷刚要细问,牛车已经到达城门口,秦择起身时一个踉跄,地主老爷下意识搭把手扶住他。
“多谢。”秦择抱着孩子从容落地。
他对牛车上的地主老爷道:“若是有缘,我们或许会再见。”
话落,秦择抱着孩子去交了入城费,而后施施然远去。
直到看不见对方身影,车夫才为主家抱不平:“这书生看着清雅,实则却是贪小便宜之徒。”
“老爷与他非亲非故,他却纵容儿子大吃特吃老爷的食物。”
点心就算了,那烧鸡可管钱哩。
地主老爷如梦初醒,喝道:“住口,不得诋毁高人。”
就在刚才他扶住男人时,一道暖流透过两人相触的地方,进入他的身体,他整个人为之一轻。
地主老爷感觉往日挥之不去的疲惫都散了,沐浴在烈日下,他终于感到了灼热。
是了,从未听过的住处,见之忘俗的仪态,定不是普通人。
“快,快追上去。”地主老爷催促。
若是仙师,或许能解他无子之难。
车夫不明所以,但他驾着牛车进城,周围人来人往,哪里还有刚才父子二人的身影。
地主老爷失落不已。
果然仙师可遇不可求。
另一边,秦择抱着重宁走在大街上,他们在一个面具摊子前停下,秦择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恶声恶气道:“吾乃千年狐妖,小重宁还不速速拜服。”
小孩儿冷脸:“无聊。”
秦择拿下面具,哼了一声:“你不懂乐趣。”
他把狐狸面具放回原位,又去看其他面具,小重宁捂着小嘴,再也忍不住乐起来。
笨蛋,千年狐妖才不这样呢。
秦择听到动静低头。
重宁冷着小脸:“看什么?”
秦择认真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笑?”
重宁:“无聊。”
秦择乐了:“你除了无聊,还能说其他的吗?”
重宁一滞。
秦择打趣道:“若是我,我会说,幼稚,无趣,俗不可耐,乏味,枯燥,肤浅,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秦择一张嘴吐出一连串名词都不带重复的,别说重宁,连摊主和旁边的客人都听呆了。
秦择捏捏小孩儿的肉脸:“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多词语吗,因为我从书上学来的。”
“书上”
小孩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但是第一次见识到它的威力。
秦择点到即止,他拿了一个狼面具,掏钱付账。
狼面具白底红纹,又霸气又漂亮,重宁立刻被吸引了目光。
他抓着狼面具不松手,警惕的看着秦择。如果秦择要抢,他就,他就…
重宁本想咬秦择,但不知为什么,又很抵触“咬秦择”这个想法。
不管了,如果秦择要抢面具,他就龇牙凶秦择,他超凶的!
秦择嘴角抽抽,终于点破:“面具买小了,我戴不了。”
重宁有点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