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晚上老做噩梦,梦里他陷入火海,不但不想着逃命,还挥剑自刎。
就他么离谱!
他这么怕疼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自刎。
秦白沿着走廊碎碎念,然而在大门口撞上他爹,心都快蹦出来了。
“爹爹爹,你你”
秦择呵斥:“仪态。”
秦白立刻闭嘴站好。清了清嗓子,他才终于说出完整的话:“爹。您去哪儿?”
秦择:“还恩寺。”
秦择大概猜到秦白的想法,他想趁机撞破,省得他担心这傻儿子又干出什么事。
秦白苦了脸,他爹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吧。
还恩寺在城外,从秦府过去,大概要近一个时辰。
夏秋交替时,温度也没降下来,马车角落里放两个大冰盆也不够,秦白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擦汗,就没老实停下来。
跟他爹坐一辆马车,怪别扭的。
秦白努力转移注意力,想起了他的笔友。
说起来,秦白跟他的笔友也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因为《修仙》一书,秦白和对方在书肆的留言板上唇枪舌战,谁知道中间哪一步变了,两人的关系就缓和了。
溯源的话是真的很多,每次寄来的信封都厚厚的。不过秦白也习惯了,不觉得烦。
马车轻轻摇晃,秦白这些日子劳心费神,很快就睡了过去。
观众们也在热闹讨论着。
世上不是只有好人,也同样不是只有坏人,很多时候都是五五分。
其中极善和极恶的又都是少数。
或许有的人才骂过秦白,下一秒又对秦白改观。也有的人单纯欣赏秦白的容貌和性格。很少的一部分会追着秦白骂。
【小秦睡着了好可爱啊。】
【虽然但是,大秦都不给小秦靠一下吗,我就看到小秦的脑袋一下一下靠车壁上,别搞出脑震荡了哈哈哈】
【孩子大了,不好意思吧。】
【你们都看小秦,我觉得大秦更有韵味。自从他坐上马车,背一直挺直的,好有仪态啊。】
【呵呵,伪君子…】
评论中,有人陆陆续续打赏,不过金额都比较小。这种太日常了,没有兴奋点。
随着时间过去,马车在还恩寺山脚停下,父子两人下车,步行上山。
石阶打扫的很干净,两侧的鲜花盛开,草木翠绿。空中有淡淡的香气弥漫,令人精神一震。
秦白动了动鼻子:“爹,这好像是桂花香。”
他揉了揉肚子:“我想吃桂花糕。”
秦择:“庙里有。”
秦白眼睛一亮,登时加快了速度。他仗着人年轻,快速攀登,跑出一大截还回头看他爹。
“爹,需要我扶您吗?”
秦择挑眉。
他没应,秦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石阶上玩耍。然而走到后半部分时,他就力乏了。
反观秦择,气定神闲,不疾不徐。
秦择瞥了他一眼,眼睛黑亮,眼底却含了揶揄。
秦白不服气,可又无力反驳,郁闷坏了。
秦择微凉的声音传来:“知道,龟兔赛跑否。”
秦白:……
秦白跟着他爹终于进了庙宇,庙里的菩萨宝相庄严,秦白对此没有研究,也分不清谁是谁。
反正每个蒲团上跪下磕头,求菩萨们保佑他娘就是了。
【无语了,太愚昧了。】
【与其跪石像,还不如跪我们呢。石像可没治疗液。】
【前面说话真恶心。】
【大秦呢?】
……
今日来庙里祈福的人不少,大多数同秦白一样,对着佛像叩首。
秦择在人群后静静站着,等秦白磕完了一圈,脑袋都晕乎了时候,秦择带着人去捐香油钱。
父子俩都很大方,僧人特意感谢了他们一番,秦白趁机道:“敢问了尘大师可在庙里?”
秦白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弟子有事不明,恳请大师解惑。”
“施主稍等。”
一刻钟后,僧人引着秦氏父子去了后院。
禅房门外,僧人微微颔首:“施主,住持就在里面。”
他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白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偏头对他爹道:“爹,我能不能单独跟大师待一会儿。”
秦择抬脚去了院中,在石桌旁坐下。
秦白松了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轻扣门:“大师。”
禅房里面传来慈祥的声音: “小施主进来吧。”
秦白推门而入。
入目是一个蒲团,大师平时应该在此打坐。
禅房里摆设很简陋,左边开了一个耳房,内置矮几,一位胡须皆白的老人坐于其后。
见到秦白,对方笑着点头,邀请秦白坐下。
随后,秦白的面前呈上一盏茶。
住持声如暮鼓,温厚有力:“秋燥,小施主饮一杯青茶,去去火。”
青茶,顾名思义为青褐色。出名的有铁观音,桃仁。
秦白呷了一口,居然是水仙。茶汤浓艳,带着特有的花香,滋润清爽。茶汤下肚,好像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