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笑笑,来这儿的谁不是这种想法。
瘦高个和麻子对视一眼,“我们买小。”
摇骰子的男人朗声道:“想好了啊,买定离手。”
众人的目光都在男人手上的骰盅,倏地落下。
骰盅缓缓揭开:“五五六,大。”
秦择一下子激动的蹦起来:“我赢了,我赢了,给钱。”
瘦高个和麻子郁闷极了。
赌局继续,第二局第三局,秦择又赢了,然而第四局,他就开始输了。
秦择脸色有点不好,摇骰子的男人安抚道:“择哥,赌场上输赢是常事。择哥今儿一看运气不错,说不定下局你就翻盘了。”
秦择没吭声,但还是下注了。之后他赢了两局,又输了一局。秦择就换了阵地,跑去跟人打牌九。
“哟,阿择来了,今儿手气如何啊?”
秦择啐了一口:“他妈的,别提了。刚刚又输了一局,我换个地儿。”
一个大肚子男人笑道:“行行,我给你让个位置。”
秦择打牌九开始也输,三把后才慢慢开始赢。一般保持在输两把小的,赢一把大的。
半夜时候,秦择满脸红光的找到管事,甩出三两银子:“借据给我,老子还钱了。”
管事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择哥别啊,这会儿还钱,漏财运。”
不得不说,这管事把赌徒的心理抓的极准。可惜他遇上了秦择。
“屁,那借据才是漏老子财运,财一直往你那儿跑。”
管事心里一颤,以为秦择知道点什么,但秦择骂骂咧咧,只让他快点把借据拿出来,嚷嚷着要把财运漏洞补上。
管事无法,只好把借据拿出来。秦择拿起来团吧团吧扔嘴里吃了。
“这下漏洞补严实了。”
管事嘴角抽抽。
秦择接着去赌,等到天亮时候,他眼睛通红的再次找到管事。
熬了一晚上夜,管事脑子有些懵,见秦择这样,还以为秦择输红了眼,想也没想道:“这次借多少?”
“借个锤子。”秦择又甩出五两银子,“把之前的欠条还给老子。”
管事那点迷糊全跑了,试探道:“择哥昨晚手气不错啊。”
秦择得意道:“当然,如果不是中途输了,我还能赢更多。”
管事闻言,心里的怀疑散了小半,他不愿意还欠条,“择哥累了一晚上,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秦择怒道:“快把欠条给老子,老子琢磨半宿了,老子一直输,就是因为还有张欠条在你这里。”
秦择面色狰狞,犹如一头饿狼。
管事有点儿发怵,他见过不少赌徒,知道有些人认了死理能有多疯狂。
罢了罢了,左右秦择以后还会来的。
管事不情不愿的把之前的欠条还给秦择,秦择看了一眼确认无误,立刻塞嘴里吞了。
“这下财运都是我的了,我以后会发大财。”
管事差点没翻白眼,敷衍着把人送走。
秦择摇摇晃晃的离开赌场,清晨的阳光明亮,激的他合上眼。
原主一直以来都被好吃好喝供着,比他女儿还细皮嫩肉,虽然平时也喝酒,但都因为囊中微薄,不能敞开了吃喝,所以被动保持了身材。
没了那种流里流气,只是静静沐浴在阳光下,竟然有种返璞归真的质朴。
可惜睁眼后,他眼里的红血丝和自带凶相的三白眼就把这种质朴破坏殆尽。
早上有不少摊子出摊了,秦择在一家面摊坐下:“老板,一碗阳春面。”
阳春面是素面,会便宜些。
面摊老板认识他,见他一脸疲惫,半玩笑半嘲讽道:“昨儿又去哪逍遥了。”
宋家村离镇子不远,原主有俩钱儿就往镇上跑,时间久了,镇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家里那点事。
秦择嘿嘿笑:“当然是去挣大钱了。”
老板摇摇头,没再跟他搭话,端上面之后就去招待其他客人。
秦择就昨儿白日喝了小半碗粥,一直捱到现在,肚子早就在叫了。
他顾不得烫,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就往嘴里送,眨眼间就把面吃光,汤喝尽。
“老板,你手艺真好,让人吃了还想吃,以后肯定能把生意做大,开一个面馆,客似云来的。”
面摊老板虽然烦他,但这种好听话也很受用,笑道:“借你吉言了。”
秦择端着空碗凑过去:“老板是敞亮人,再给我打一碗面汤吧。”
面摊老板:“嘿—”
面摊老板被气笑了,他就说秦择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说中听的话了,搞半天原来是想占点小便宜。
面摊老板瞪了他一眼,还是给他打了碗汤。这汤是拿大骨头熬的,上面撒点葱花,味道极好。
腹中有了五分饱,秦择溜溜达达回家,途中还买了五文钱的豆糕。豆糕两文钱一块,秦择跟人磨了价,五文钱捡了三块走。
他进村的时候,有去挑水的村人看到他,“秦择,你去哪儿了?”
村里人一般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人,太生分。大多数都是某某兄弟,某某家的,或者直接叫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