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小鸟胃口,宴怀已经很清楚了,也没勉强,把豆浆递给她。
刚喝几口,门就被推开了,林姒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那模样看着还有些眼熟。
待看清楚他那和任胜红相似的五官,林姒忽地想起,这人不就是任胜红她哥吗?
想起任胜红,她昨天已经出院了,是被警察押着走的,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她韧带断裂,本来就不好治,加上她自己又能作,每天闹个不停,根本没休养好。
原本可以跛得不怎么明显的,最后落成这个样,不得不说真是自作自受。
被押走那天,赖伟秀跟在后头哭得死去活来,想阻止女儿被抓走,可她那点力气哪比得过训练有素的警察同志?
任胜红都被抓走了,任胜平来这里干什么?
如果说是特地来看宴怀的话,她是不怎么相信的,住院都这么久了,要看早就来了。
还说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她看也不过如此。
过年的时候,她可是听说他现在也调到了京市了,部队虽说忙,却也不至于半天的时间都没有。
“宴怀。”
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任胜平脸色有些沉肃。
宴怀淡淡的回了一句,这疏离的模样跟过年那次见面那开怀的样子,天差地别。
顿了顿,任胜平走上前来,目光在林姒身上扫了一眼,开口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她不是外人。”宴怀声音更疏离了。
闻言,任胜平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片刻又变成了那副凝重的模样。
“胜红的事,你能不能放她一马?”
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昔日伙伴,任胜平情绪有些复杂。
他妹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有宴老爷子的手笔,可他一个老人家,有什么理由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思来想去,他想不通,直到找来任胜红问了,这才知道,她调换了两人的信。
可这也不至于让她去劳改啊,只是调换了信而已,又没造成什么伤害,他们两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找错人了,我没这么大的能耐。”宴怀的声音更冷漠了。
“宴怀,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忍心看她去劳改,她一个姑娘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哪里能吃得了这苦?”
不说苦不苦的问题,就是她去劳改了,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在部队里也脸上无光。
一旁的林姒都有些震惊了,难怪任胜红是那样的性子,敢情一家都是歪的。
她是犯事了,还出了人命啊!
只是去劳改而已,她好歹还留了条命,人家可是被牵连着命都丢了。
想到此,林姒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宴怀:你这是什么眼光?
接收到她目光的宴怀也无语,他也没想到小时候看着好好的人,长大成了这样。
可他没忘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款款而谈,长大也要像他们父辈一样,抛头颅洒热血,保卫这片土地。
看着眼前这个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宴怀心情也很沉重。
顿了顿,他对上那双已经不复热血的眼眸。
“她犯了事,出了人命,你说这话,对得起这身军装?”
闻言,任胜平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般,清醒了过来。
他也是魔怔了,只知道自家妹子出事了,要帮帮她,火急火燎的跑上跑下。
而宴怀的话就如同惊天响雷:你对得起这身军装?南+橘
他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回想起自己当初的参军时保家卫国的信念,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任胜平整个人都像被雷击了一般。
回想起这两年他的汲汲营营,任胜平一时感觉无地自容。
他,忘了初心!
目送任胜平颓然离去的身影,林姒收回目光,一回头,就见宴怀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伸出手,林姒的手悄摸摸的靠近他的大手,手指慢慢的、一个一个揷进他的指间。
见他没反应,林姒刚想动,就被一把扣住了。
十指紧扣!
看着紧紧纠缠着的两只手,林姒心口怦怦怦直跳,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密。
一抬头,就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林姒的目光像是被吸进了那不见底的暗涌中,无法挪开半寸。
直到自己的手被印上了一个滚烫的吻,林姒一震,心跳得更快了。
看着她怔怔的模样,宴怀不由得闷闷低笑。
小女人很怂,可又喜欢时不时来撩自己一把,宴怀被她的小动作弄的一颗心又酸又涨,爱得不知如何是好。
知道她想哄自己开心,宴怀一颗心更是涨得无以复加。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个女人?每一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像是按着他的心意长的一样。
忽地,宴怀耳朵微动,接着他把小女人歪在自己身上的娇软身子扶正坐好。
见她还一脸懵懵的模样,忍不住又低笑出声。
“有人来了。”
半晌,林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登时脸又变得滚烫起来。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