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现在受小儿子一家的影响,知道往好处教育孩子,也不惯孩子。该疼的时候疼,该说的时候说。
人家他姥娘就是,骆言做错了事,该唬下脸批评就得唬下脸来批评,这样孩子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才是教育孩子。
怪不得常庆家这俩孩子走到哪儿都讨喜,再想想她闺女家的冯建惯出来的那些毛病,现在再让自己带他,一天打八回估计到不了黑。
当然,她也不乐意带冯建。
看惯了乖巧讨喜的孩子,再看熊孩子就是两种心态了。
至于因为老大今年的作为带来的那点难受劲,等小儿子跟她说起年后的工作计划时,更是散的连点影都没了。
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年后到底要不要关几天门,跟着常庆去首都看看买的那院子。
还有常庆说得扩大规模这事……
晚上做梦梦的也是一会儿在首都,一会儿在给人家做酸辣粉。
大年初一就更忙了,连村西头的人都跑来给她拜年,谁来谁都问一句常庆两口子上杂志的事。
文霞也忙,忙着一遍遍的往外拿杂志,一遍遍小心翼翼的翻开给大家展示。
骆听雨五点醒了一回,在暖乎乎的被窝里骨碌了十来分钟才叹着气爬起来出去打了一个小时的拳,吃了几个水饺,又睡的回笼觉。
骆言小朋友就跟着爸爸出去拜年,在外头玩嗨了,不愿意回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廖春华才恍然的说了句:“你大哥没回来啊?”
骆常庆挑着鱼刺,道:“没回来吗?”
他出去拜年了,到谁家,谁都得拉着他说上一阵子,中午不知道婉拒了几场酒,下午他还得去村西头转转,人家西头那边有来给他娘拜年的,他得去回个礼。
忙成个蛋,谁还记得老大那一家啊。
廖春华叹了口气:“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骆常庆压着鱼肉泥,道:“下午肯定能回来。”又道,“你也别跟他们生气,更不用替我爹不值当的。想想咱那店,年后准备扩大规模,店里你可是主力军,要是让他们气出个好歹,到时候你这主力军可顶不起来了,得少卖多少碗粉?”
文霞觉得常庆说这话不像样,瞪了他一眼。
骆常庆嘿嘿地笑。
他了解他亲娘,你劝别的不顶用,拿不能挣钱吓唬她才能吓唬住。
要不然下午跟老大家吵吵,越吵越来气,真气出好歹不值当的。
廖春华也乐,道:“我才不稀得跟他们一样呢。”
所以等下午见老大一家四口进了门,廖春华表情很祥和。
没给冷脸,也没多热情。
唯独瞧着老大满脸的老态有些惊讶。
刘美青则臊眉耷眼的赔着小心喊娘,一脸疲态,满眼的红血丝。
骆常胜准备了一肚子跟他娘解释的话,谁知廖春华半句斥责都没有。他主动提,廖春华就神色淡淡地道:“不用说这个,昨天我生气的时候常庆就拿这套话劝过我了,我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认祖归宗了,又是头一年。这头常庆他爹也不差你那一刀纸俩元宝的。再说了,你再去给常庆他爹上坟,到了坟头上你说啥?你也没脸。”
骆常胜这就弄了个没脸,他纳闷,骆常庆咋每回都知道他想说啥啊?
不过比起没脸,他这会儿倒是困的睁不开眼,坐那里大口大口的抽烟。
但这不是他娘那院子,是老二家的小洋楼,他也不好意思去躺躺歇歇,还有些放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们过来,老二一家故意躲出去了,都没在家。
他娘说去西头拜年了,跟西头那些人又没牵扯,往常也从来没去过村西头拜年,这咋还转到那边去了呢?
廖春华说完就没再搭理老大,看向那俩她一手带大的孙子,但脑子里浮现的还是自己去县城找他们,两人一看见他掉头就跑的情景,笑道:“现在叫啥名了?”
贾东城被他奶看的直哆嗦,用进入变声期的公鸭嗓讨巧卖乖,不敢说自己现在的名字,道:“奶,还叫我小峰就行。”
贾东林缩在他哥后头,总觉得他奶现在看人的眼神…很奇怪,明明带着笑,却又像刀子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压岁钱跟往年一样,没涨。
也没用红纸包,就那么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又一人给了一张,说是老二两口子给俩孩子的。
刘美青瞥一眼,有点失望,就可着桌子上那切开的柚子吧唧吧唧吃个不停,一双眼睛四下里寻摸。
她看见扔在门后头的香蕉皮了,也不说再往外摆两个。
当然,这柚子酸酸甜甜的也不错。
瞅着她婆婆不注意的时候,还往口袋里塞了一把葡萄干、松子。
有这些东西谁还吃瓜子啊。
老二也不知道到底攒了多少家底,她弟一把火烧过去都没让他破产,过年还净置办这些稀罕东西。
听她表妹说跟村里供销社都有合作了……
他买卖做的是顺利,可她弟弟还在牢房里蹲着呢。
想到这里,刘美青顿时觉得嘴里的柚子不香了。
哎,明天回娘家等着听她娘哭吧,少不了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