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幕。她也不知道怎么讲,总觉得不能够在这时候与王曜如何。
王曜察觉她忽略,也就不再更近,总需要个过程。
已是入夜十一点多钟,城市的车流仍然热闹,灯火闪闪烁烁。车里唐鹭问王曜说:“曜哥接完电话感觉像有心事?”
王曜手抚着方向盘,顿了一下,转头看她笑答:“是。鹭鹭观察得仔细。原本最近想做一宗买卖,各方面也进展得还算顺利,结果这节骨眼上突然卡壳,估摸着这一个月的周旋得作废了。”
唐鹭想起雷小琼说的,她那个绝当品的单子马上要签下,这个月他们一直在周旋这事,莫非王曜买不成了。
不由好奇道:“是小琼那边的当品吗,出现问题了?”
“是。”王曜颓然目视前方点了点头,又看向她温和道:“呵呵,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用担心,生意上来来往往都很正常。我一个公司开着,这点小事也没啥,大不了这桩生意不做,换下桩就是了。”
心里也觉得奇怪,前面洽谈的过程中,资金联系十分顺利,像在促成他做成这笔似的。王曜还以为好运将至,把这口机械钟在国外拍卖市场转手一倒腾,银行的漏洞就能很快清了。结果差不多OK了的时候,又仿佛凭空生出阻止,对方不放款了。
他也想不出自己得罪过谁人,这么折腾。
雷小琼与唐鹭既是闺蜜,到时从雷小琼口中,被唐鹭得知自己资金链临时短缺,生怕唐鹭会担心他的经济。他并不想让她晓得自己的全部,譬如她亦不晓得,他其实亦是会打架、不吃素的,一切是因她而忍耐,总须得让她觉得安稳,而后其余慢慢了解也便能理解了。
如果没有余琅易给她看过征信,唐鹭也不会想很多,莫名地觉得,男人们都是心机深邃的物种啊。王曜面上是这样开着豪车,自在豁达,生意风生水起,哪想到背后欠着那么多呢。
不过按雷小琼的说法,那个绝当品的钟买下来,之后在国外拍卖市场上倘若走运,是能赚一大笔的,投机的买卖就是如此。估计赚到的话债也能还完了,所以这么惆怅吧。
她也不懂生意,只忽然觉得并不是谁人都坦诚的意味。找男朋友还是要擦亮眼睛的,门道儿真多,以前都不懂这些。但单纯从朋友角度而言,王曜人还是不错的。
车开到唐鹭公寓旁的广场,唐鹭就下车与王曜告辞了。眼看着王曜的车离去,她却忽然地很想吃酸奶和蓝莓,就是把蓝莓用盐水泡洗干净后,融入酸奶中的味道,缺一样都不成,不吃到就不舒坦。
转了几步,看见附近一家24hour超市还亮着灯,便走进去打算找找。
叮咚,手机响起消息提醒,这个点钟,是谁发来的。她拿起来,却是余琅易。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给自己发过一条消息了,在两人分居、她搬去雷小琼家住后,以往这个点钟,是他发来晚安消息的时候。他那阵子很舔,眼神都带着祈好,把唐鹭坚硬的心肠愣是哄软了,还带他回了趟老家。但自从姑苏回来,一直到现在,都偃旗息鼓了的。
就晓得被他知道了自己没和王曜,又叫他燃起了不分手的希望。
唐鹭别扭地抿了抿唇,打开看,余琅易问:“鹭,到家没有,到家回一条。”
他应该也知道秀展结束了,这个点估计就是到家的时间,唐鹭懒得回复。
余琅易刚回到小区,近十二点钟,隔壁小套的夫妇已经睡着,他进门动作轻微,避免打扰到他们。
其实他最近回来住的也少,主要原因是唐鹭太绝了,他回来面对着这些熟悉的环境,各种情致在心头拂过,实在太痛。
男人走进小客厅,拧开桌上的水喝了几口,清劲喉咙耸动。然后脱掉T恤,解下宽松裤带,光着臂膀去到卫生间冲了几分钟出来。胸膛上还挂着水,拿起手机一看,这么久了唐鹭没回复。
他就又问道:“咋的了,宝宝不想打字,回个表情总可以。”
唐鹭挑了个大狗头发过去。
余琅易回到床上躺着,刷开屏幕看,是一只翻白眼的二哈狗头。
他也无所谓,她肯回复他消息都是莫大赏赐。
风水轮流,男人凤眸微弯,噙了噙嘴角,狗头都能从中艰涩地掘出一丝甜味。他有那么爱她,想她。
浓密寸发在淋浴下沾湿,刚才也没吹,他用手捋了捋,散出几许淡香的水气。那健硬的腹肌在床上横陈着,隐隐有自然的起伏在异动。又想起彼时如此的夏夜,拥着唐鹭在怀中宠溺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