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就因为王阳羽这一举动,从他晋升到左相那一刻,到现在十几年,他的位置无人能撼动。
这十几年来,哪怕右相或是其他职位,其中不知变动多少次,而王阳羽却依旧在哪个位置上,稳如泰山。
或许正因为他不结党营私,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设,才能一直得到乾熙帝的看重。
只是现在,乾熙帝要他掏十万两纹银,这无异于要他一家老小的命啊!
哪怕他回去砸锅卖铁,将家里所有的东西变现,也决计凑不出来十万两银子。
要说一千两,或许还可以,哪怕是加到一万两,东拼西凑,在找人借点,应该也勉强能应付过去,可如今乾熙帝竟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这根本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以至于王阳羽哭丧着脸,“陛下,这十万两,微臣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哦?左相大人,你这是何意?其他两位大人都舍得倾囊相助,难不成左相大人身上的毛,比铁公鸡上的还要硬上几分?”
乾熙帝当然知道王阳羽的底细,只不过这老家伙最近一直在同他唱反调,倘若今日是不给王阳羽一些教训,让其长长记性,怕是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陛下,微臣实在是拿不出来…”
这时何玉山跳了出来,不满道,“左相大人,你此举是为何意?我与邱大人已经慷慨解囊,莫不是轮到左相大人,就编织各种理由不掏钱?”
王阳羽闭着眼睛,并没有接话,倘若是何玉山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王阳羽嘴脸不停地发抖,显然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只是粗心大意的何玉山,根本没有注意到王阳羽的反常,又或许是注意到了,没有在意罢了。
见他一言不吭,何玉山得寸进尺道,“左相大人既然拿不出来,何不写个欠条,聊表心意?”
王阳羽两眼一瞪,压制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何玉山,你莫要欺人太甚!”
何玉山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怒气视而不见,不屑地说了句,“左相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曾欺负过你,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罢了。”
“何玉山,咱们走着瞧。”
说罢,便请求乾熙帝借笔一用,后者也不拖拉,直接眼神示意小李子。
就这样,王阳羽在何玉山的裹挟之下,向乾熙帝写下了十万两纹银的欠条。
一顿操作,猛赚三十万两纹银,乾熙帝眉开眼笑,嘴里不停地乐呵。
目的达到,乾熙帝便不再留人,伸手一挥,就让他们退下。
出了御书房的王阳羽两人,恶狠狠地盯着何玉山,恨不能将他生剥活剐,就因为这人大言不惭,才让他们两人在这,白白不见了十万两纹银。
看着两人一幅吃人的表情,何玉山心生恐惧,无与伦比道,“你们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陛下决计饶不了你们。”
王阳羽两人回头望了望御书房,猜测何玉山乃是受乾熙帝所指使,要是他们动了何玉山一下,想来乾熙帝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此,心里产生了无力感,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
王阳羽恐吓威胁道,“何玉山,你给本相等着,千万不要有一天落到我手里,不然本相决计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袖子一甩,愤愤不平的走了。
邱英才并没有放狠话,毕竟他不同于王阳羽,对于何玉山的身份,他还是有所忌惮,并不想将关系直接闹僵,因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越过何玉山,离开了皇宫。
御书房里,意外得到三十万两纹银,乾熙帝的心情格外愉悦。
乾熙帝万万没想到,凌云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真的能为他弄到钱,真是意外之喜。
还记得凌云对他说,“陛下,倘若想不出军饷从何而来,不若问问笔下的大臣们,要是朝堂上的大臣一人捐献一万两纹银,这区区数十万两的军饷,何足挂齿!”
起初,乾熙帝并未在意,只是刚才一想到军队调拨必须要有军饷,突然间想起了凌云的话,就想着设个圈套试上一试,不曾想只这一试,竟让他大吃一惊。
乾熙帝感慨万千,心想凌云这小子,脑子还真是管用,这等搜刮钱财的方法都能想象得到,真是不可思议!
要说何玉山最是倒霉,赔了钱不说,还莫名其妙地做了背锅侠,
王阳羽和邱英才两人,如何能想象得到,与乾熙帝狼狈为奸,坑他们钱财的人,并不是何玉山,而是另有其人。
有朝一日,他们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出自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之手,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李子。”
“奴才在。”
“去给我们的状元郎,备点好吃的糕点或是水果送过去。”
小李子一愣,原以为乾熙帝叫他是有什么事,不曾想竟然是为了那凌云小子,不免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