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君一听便有些急了:“那我们现在去帮他啊。”
符怀英一笑:“自是要去的,符某会保护好宋姑娘。”
符怀英带着宋竹君在血雾中穿行,走得慢了些,但好歹还是能看见姜应偲的身影。
等到了地方,两人当即被震在当场。
在血雾的中心,是一颗幽幽闪光的蓝花楹,高达数尺,此刻还有些小花飘落。
可现在三人并没有时间去欣赏它有多么漂亮,只是觉得诡异。
“是这蓝花楹在操控那些魂体?”宋竹君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看顾好她吗?”姜应偲看着符怀英开口。
“你只是让我看顾她,没说让我们原地不动。”
姜应偲思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是我脾气太过,失礼。”
符怀英一笑:“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姜应偲转头,便见到一袭蓝衣的小姑娘朝他们走来。
“怎么只来了三个,远哥哥说应该有一群的,真是让花失望。”
“你是谁?”宋竹君刚刚开口,就见那姑娘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姜应偲拔剑的手都比不上她的速度。
“我们见过的,小姑娘。”她说完,还拿手在腰间比了比:“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点儿。”
见宋竹君没什么反应,她又瘪了瘪嘴:“我忘记了,有人与远哥哥做交易,早就将你的记忆卖掉了。所以你记不起来,才是正常的。”
说完她往后退开。
宋竹君低头看了看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蓝花楹。
“我看在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的面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做我脚下的花泥。”
姜应偲刚走了一步,便被花藤束缚在原地。
“我可警告过你们咯,这里就是最后的边界。”
那女孩说完,一脚将姜应偲踢开。
随着姜应偲摔落的,是一小朵蓝花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在开天阵中的沐晚晚,手指微动,便扣落了手边的泥块,泥块滚落将碎瓦击响。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午的艳阳,有些刺眼,她不得已偏了偏头。
支撑大阵受的伤此刻忽然开始隐隐作痛,沐晚晚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能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乱跳,可是她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了。
倏尔听闻耳边一阵低笑。
“何必呢?”
有人站在她面前,将阳光尽数遮去,而后她只感觉身后灵力波动一闪而过,她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
她转头看向那人。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人蹲下身来,看着沐晚晚:“沐姑娘不算礼貌,对于减轻你痛苦的人,开口第一句竟不是道谢。”
沐晚晚虚弱开口:“那么,我说道谢的话,你想听吗?”
那人摊了摊手:“不想。”
“那就由我来说吧。我说到什么,你就听什么。”说着沐晚晚咳嗽起来,那人笑容更盛。
“依你。”
“我自鬼城见到你开始,就有一种设想,可是迟迟没有得到证明。就连我想要斩开你的面具,看看你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道抓痕,也因为我武力不济,败于你手,没能得见。但是那一晚,开天阵破,却让我的猜想基本上得到了证实。”沐晚晚看他的目光中满含着忧伤。
“很久之前,有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那个剑修没有守住他喜欢的姑娘,于是他开始找寻时空回溯之法,很多年过去,他依旧无所获,于是郁郁而终。可我看到过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少女是因为轻信少年会改邪归正,而选择相信他,没曾想却是放出了少年,让其有了滥杀无辜的第二次机会。而故事的最后只能是少女为其赎罪,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少年自那之后隐世不出。最后,我只隐隐记得那些迷蒙的夜晚里,那双带着无尽癫狂与忧伤的眼睛。”
沐晚晚的视线往下,看着那人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凤远还是叫不容君?亦或者叫你,蓬山的那个剑修。”
那人轻缓地将脸上面具除去,露出那张与凤远一模一样的脸。
“我与凤远身形不同,声音不同,甚至害怕你们认出来,我连眼睑上的红痣都抹去了,你为何敢这么猜?”
沐晚晚轻笑,转过头去无声落泪:“有些太阳,见一面便能烙在心里了。”
那人轻轻抚上了自己的眉睫:“便凭着这个?”
沐晚晚声音很小:“足够了。”
那人索性不再遮掩,笑过之后,强行扳回了沐晚晚的脸。
泥土混着眼泪,在沐晚晚脸上糊成一团。
“你也知道的,我是萧家的儿子,我本来应该是叫萧风远的。”
沐晚晚任由他的手将她面上的脏污一点点抹去。
“明明顶着她的脸,却一点也不像她。”萧风远看着沐晚晚擦干净的脸,淡淡开口。
随手扔了手帕,用手勾起了沐晚晚的下巴。
沐晚晚依旧定定的盯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她留在你脸上的疤,也应该抹除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