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还想的出神,凤远突然闷哼一声。
承烟剑就地下落,沐晚晚将凤远扶着坐好,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村子,沐晚晚扶起凤远朝那边慢慢走去。
一进村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很大很大的银杏树,此刻树上绑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条。
风一吹,银杏叶飘飘洒洒,如同蝴蝶一样翩翩飞舞,而后坠到地面上。
树上的布条随风摇晃,就像是树长出的叶子,五颜六色的。
沐晚晚一时间被震撼,想不到言辞形容,只觉得好看极了,一时间便愣在了树下。
“姑娘,你不是我们岁华村的人吧?难道你也是来这里凑月老节的热闹的?”
沐晚晚愣愣地回头,是一位老妪。
“是的,婆婆。我和丈夫是从卞安城逃出来的,路上遇了山匪。我丈夫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所幸来了几位仙人,帮我们逃了出来。只是仙人似有别的事,送我们到村口就走了。不知道,村上可有住的地方,我想借住几宿,守着我丈夫醒来。”
老妪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前些天也有从卞安城逃出来的穷书生,听他说卞安城被妖怪占了,是不是真的哟。”
沐晚晚亦是叹了口气:“是真的,那妖怪可凶猛了,我们逃出来时,那妖怪已经杀了不少人哩。”
老妪看了看沐晚晚有些散乱的发髻,缓缓开口道:“老婆子最见不得你们这样受苦的人,你要是不嫌弃,便带着你丈夫住到我家吧。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家老头子,你们也不用觉得拘束。”
沐晚晚当即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婆婆,要不是婆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妪看着沐晚晚的眼里满是慈和,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世上谁还没有个难处,今日我帮了你,来日便是别人帮我了。”说着伸手将沐晚晚鬓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说起来,你与我逝去女儿年龄相当,看着你总觉得莫名亲近,帮你就当我为她积德,也好让她下辈子好过些。”
沐晚晚一愣:“婆婆,我不是.”
老妪笑了笑:“我老人家早就习惯了,她死了很多年了,初初听时总是心痛如绞,现如今再提起只觉得酸涩,却再也难进一步了。再加上年纪大了,如今忘了许多事,便是连女儿的样子也记不太清了。”
沐晚晚看着老妪躬身,捡着银杏叶子,她不由得觉得难过。
正是因为年纪大了,本来应健忘,却偏偏执着于这一件,才越显得情深。
“姑娘,走吧。”
沐晚晚笑笑,跟上了老妪的步伐。
“姑娘,你这个年纪,应该时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年轻的时候都不笑,老了还怎么笑啊?”
沐晚晚感受着自己濡湿的眼角,缓缓开口:“知道了,婆婆。”而后看着老妪手中的银杏叶,沐晚晚带着疑问缓缓开口:“婆婆,你捡这么多银杏叶干什么?”
老妪笑了笑:“你不知道了吧,等我回去做好了给你看。”
沐晚晚便不再问了。
一路走,一路上都是飘扬的彩色布条。
“婆婆,你们这些彩色布条不绑在树上有用吗?”
老妪转头看向沐晚晚:“树上的彩布条都是求姻缘的,咱们门上的彩布条只是图个好兆头罢了。”
沐晚晚尴尬一笑:“原来是这样。”顿了顿,沐晚晚又问道:“对了,这里的月老节很热闹吗?”
老妪推开了木门:“进来吧,这里就是我家了。”
沐晚晚进去之后,老妪便接着开口了:“这月老节啊,在我们岁华村由来已久,和外头那些过年差不多。只不过最特殊的还当是,拜月老。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这边的月老啊,特别灵,年年都有人过来拜月老。我初见你们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不被家里人同意私奔出来的,所以以为你们也是过来拜月老的。没想到你们已经成亲了,说起来,你丈夫还真是长得好看。”
“好看?能有我好看?”老妪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这么一句。
沐晚晚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位老翁正站在茅屋檐下。
老妪笑了笑:“那是我家老头子,就见不得我夸别人好看。”
沐晚晚亦是一笑。
“你好看,你最好看。我出门以前让你炖的汤,炖好了吗?”
老翁面色缓和了些:“炖好了,你许久没回来,我连饭都做好了。”
老妪一笑:“好,那你去将西边那间屋子收拾收拾,给这两个年轻人住几天。”
老翁面色一僵:“那是阿挽的房间。”
老妪回头看了看沐晚晚:“走,先去堂屋里歇歇,我和老头子去给你们收拾去。”
沐晚晚笑了笑,挽着凤远往堂屋里走。
到门口时,老翁还多看了她几眼。
她看着老妪拉着老翁去了,沐晚晚将凤远安置在椅子上,也缓缓走了出去。
“婆婆,我也来帮帮忙。”
老妪推了推老翁:“看吧,我就说这姑娘肯定会过来。”而后看着沐晚晚温和开口:“不用了,这屋子我们日日打扫,换床被子就好了。”
沐晚晚走近,确实像老妪说的,屋子并不脏,反而一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