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盯着台上。
一阵红光闪过,台上烟尘四起,四下一片寂静。
等尘烟散尽之后,原地屹立着梼杌的虚影,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苏护正躺在其中。
在这极致的寂静之后,沐晚晚缓缓开口:“他...还活着吗?”
凤远摇了摇头。
萧风语亦是。
沐晚晚见着梼杌又往前走了两步,不禁更咽开口:“血誓是他们发的,我替他认输可不可以。我认输行不行,让我来认。”
翠芜真人悠悠叹了口气。
怀玉此时带着满眼的泪水,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不...不要认...”怀玉说到这里甚至有些坐不稳,只能靠着孟蝶的身体。“他..不会想认输的。”
“可是...”沐晚晚一更,下半句差点说不出来。“认输他至少能活着。”
怀玉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却因为太阳很快风干。
可是她的声音柔弱又坚定:“这场胜利和他死,他会选择后者。”
沐晚晚眼见着梼杌虚影向苏护袭去,不由得激动了些:“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吗?你忍心吗?”
怀玉捏着孟蝶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不忍心,可我还是想他自己做决定。那是他的生死,那是他的衡量,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干涉,就算是他当作亲姐的你。”说罢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弱了些:“相信他吧。”
梼杌的虚影渐渐散去,整个场地落针可闻。
“这...宗主,少宗主不会将那弟子打死了吧?”
“说什么胡话,闭嘴。”
冷寂的场地,这样的窃窃私语显得格外突兀。
沐晚晚转头去看,就见身穿御兽宗服饰的胖老头一脸凝重。
“咳...唔...”
比试台上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沐晚晚再也没有心思看那老头子。
苏护此刻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就连站起来这个动作他都觉得吃力。五脏六腑经过强烈的冲击,如今难受本就是应当。可刚才好像还被梼杌打断了身上的骨头,就连袭击用尽全力挥出的那一招,也已经将灵力耗尽。如今是真的没有一点能支撑他起身的东西了。
招财静静躺在一边,苏护只觉得麻木。
玉麒麟自然也听见了这声音,当即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坑底的苏护:“三招已过,如今你筋脉尽断,浑身骨头也都碎了。认输吧,至少还能保住你后半程的仙途。再这么下去,保不住的怕就是你的命了。”
苏护只觉得有人走到近前,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拔剑了。
只是想着还是觉得不甘,他奋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可最后还是没能睁开。
“别挣扎了,认输吧。能有什么比命重要?”
玉麒麟这话说完引来台下众人的附和。
“是啊,都这个地步了,还硬撑什么?”
“输赢就这么重要?太衍宫竟然是这么在意输赢的地方吗?”
“再这么下去,他命都没有了吧。”
“你说好好的首富儿子不当,如今受着罪干嘛?这要是死了,多冤呐。”
“这要是我,我便认输了,还是命重要,有什么能比命重要啊。”
这些话只落在沐晚晚他们这些人耳朵里,因为苏护听不见。
苏护此刻只觉得有人站在他跟前,他以为是过来查看胜负的,于是张嘴便道:“看什么看?三招不过如此,再来。”
如果说这话的声音能够更有底气,应该很有气势。可现在的苏护说出来却只剩下了破碎的几个音节。
玉麒麟往后退了一步,苏护感觉到身前的人往后退了,赶忙又开口:“别走,玉麒麟你别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玉麒麟人都被气笑了,却也大概料想到了苏护如今听不见。
既然想到了这里那自然是话也不想说了,只是转向了太衍宫的方向。
“他如今已经听不见了,什么状况想必你们也清楚。认输这件事,我可以让你们代劳,否则后面两招,我就不知道自己会下什么样的重手了。”
翠芜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镜深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沐晚晚还在犹豫,凤远一笑:“你终究不是他真的姐姐,仔细想想,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沐晚晚听完这话,当即就开口反驳:“可你们都是我...”笔下的人物,算我i来都是我的孩子,我创造了你们,却不了解你们,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
沐晚晚及时住了嘴,没有将后面这一长串说出去,可凤远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目光柔和,像盛满了温柔日光:“在座的这么多人,你真的了解的又有谁呢?”
沐晚晚愣住了,她了解的都有谁呢?
她原以为凤远只是一个幼时凄惨,长大报复社会的大反派,可是凤远表现出来的桩桩件件都在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原以为镜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边缘人物,可是镜深不仅变成了她的师父,身上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她原以为翠芜真人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厨子’,可在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