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一出来就见到了站在夹竹桃树下的姜应偲,当即拉着怀玉上前。
“姜师兄出来的洒脱,如今怎么站在这处?”
姜应偲开口:“凭着一口气就出来了,可出来了不知道下一步去哪,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对吧。”
苏护笑了,姜应偲一见,当即开口:“怎么,你就知道往哪里去吗?”
苏护停了笑:“不知道。”
姜应偲都被气笑了,一拳打到苏护肩上:“你不知道,你笑什么。”
怀玉也抿嘴一笑:“无妨,凤师兄和萧师兄随后就到,问他们就好了。”
这话落地没多久,就见凤远缓步而来。
“远哥。”
凤远看了看姜应偲猛然转换的脸色,觉得十分有趣。
“怎么站在这儿?”
苏护一笑:“凭着一口气儿出来了,却不知道往哪儿去啊。”
凤远招手唤来了一个小童。
“可否请你带路,我们要去一趟你们小小姐的院子?”
小童猛地被叫还有些惶恐,听完这句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小小姐住在半枫荷,离这处有些远,您们过去可要花些功夫呢。”
这话刚落地,就见孟蝶急切地跑了出来。
怀玉一见,当即开口:“你怎么来了?”这话出口时觉得有些不对,赶忙有开口道:“我不是那意思。”
孟蝶一笑:“我们多少年姐妹,你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吗?萧师兄他如今统领傲云峰,这样的场合他自是走不开的,所以才让我出来找你们。”
凤远听罢,接口道:“那走吧。”
只是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使君子居,好像能看到萧风语的那张脸。
这边他们才出发,沐晚晚已经跟着宋竹君走过了药圃,行过了爬满蔷薇花的长廊,穿过了挂满紫藤萝的花亭。
一路上还见了许多药材,有的这时节没开花,只是尽情的舒展自己的枝叶。
有的正攀在更高的树上,偶尔有人路过时,轻轻钩住来人的衣带。
正目不暇接时,宋竹君听了下来。
沐晚晚就看到了两株木槿树。
“这两株木槿是我和姐姐一起种的。我记得那是姐姐去御兽宗后第一次回来,我也还记得她带着兴奋,要和我一起种木槿时的样子。”宋竹君伸手摸了摸木槿树的树干,而后指向一处,又开口道:“这株木槿树是我的,你看,这里还有我的名字。”
沐晚晚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果然拿出歪歪扭扭的划着一个‘竹’字。
宋竹君接着道:“那时候姐姐十分兴奋的和我讲御兽宗御下有一处习俗有趣。那里的人出生时就会种一棵树,他们叫它生命树。当他们死去,就会将这棵陪伴他们长大的树砍下来做一口棺材。说完就强硬的拉着我种了两株木槿。”宋竹君伸手摸了摸木槿的叶子,继续道:“长大之后,我才慢慢发现,木槿树就只能长那么高,做不了棺材。少时的戏言成不了真,就如同我和姐姐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我们是从亲密无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针锋相对,还是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了会变成如今这样。想过去想得多了,就越觉得时光残忍。”
沐晚晚看着宋竹君陡然变深的眸色,抚着木槿的树干,轻叹一口气:“哪里是时光残忍。偏向一方的付出,终究会让令一方察觉。你只是长大了,慢慢地觉察到了那些你得不到的偏爱。那些他们唾手可得的我们却穷尽一生追寻,面对这样的情形要怎样才能不去嫉妒。说起来算不得高尚,我心里很清楚。可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才能真的无动于衷呢?”沐晚晚低头嗤笑一声,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可那是你的父母兄弟,和你斩不断。而你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父慈子笑,其乐融融。而我们本来和他们一母同胞,而我们本来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宋竹君叹了口气,她一时沉湎于过去,忘记了沐晚晚和她一样。
“其实这么多年习惯了倒也还好,不过就是偶尔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戳破了就好了。”说着宋竹君拨开了木槿的枝叶。“走吧,前面就是我的半枫荷。”
沐晚晚率先走了进去,抬眼便是一片虞美人。
薄如蝉翼的花瓣包裹着圆滚滚的花心。清风拂过,挺立的细茎,随风摆动,一浪高过一浪,便成了一片橘红色的花海。间或几支白色的花朵,更是成了这片花海里最亮的颜色。
行在其中,只觉心情疏朗。离园子再近些许,就闻到了月季花绵柔醇厚的香气,一眼望去,园子周边果然种了许多月季。
“你这园子里倒是种了许多花。”
宋竹君正俯身查看着种虞美人的土,听沐晚晚一说,当即道:“可不仅仅是花,这些都是药材。以前受了委屈就喜欢跑回来琢磨种这些,现在看到这些,心里什么情绪就都甩掉了。”
沐晚晚点了点头:“确是这样,刚还觉也有些郁结的胸口,进来以后好多了。”
宋竹君一笑,伸手打开了园子门。
“进吧。”
一进去就是一方小池塘,里面种着莲花。上面架着一座木桥,行于其上,沐晚晚只觉心旷神怡。恍惚间竟有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