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拔剑开始,她就感觉自己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可没有人发现,只有真切将她抱在怀里的凤远察觉到了她的颤抖。
此时的沐晚晚,理智慢慢回笼。
等出了主街,沐晚晚转头看向苏护:“你的飞舟拿出来吧,他情况很不好。”
苏护依言拿出,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开心。
沐晚晚此刻还是没有心情去和他解释什么,等将凤远安置上了飞舟,她才缓缓靠近了苏护他们。
“对不住,刚才没能控制住脾气,说了伤你们心的话,我向你们道歉。”
说完鞠了一躬,也不等众人反应,又走向了凤远房间。
“什么嘛!道歉也这么敷衍,那时候我明明是关心她。”
苏护话刚出口,怀玉就开了口:“你没有发现她不对劲吗?她提剑的手一直在颤,按道理她用的是左手,持的还是承烟,应当不会出现拿不动情况。那就只有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控制着自己,不做出格的事。”
怀玉看向沐晚晚的背影,太衍宫的生活,虽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将人养得形销骨立。
怀玉叹了口气:“沐师妹那时候,应是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控制自己了。其实应该更早。她那么个克制有礼,生怕麻烦别人的人,在凤远怀里大哭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到极限了。”
若是凤远在场,一定会低头看怀玉一眼。
因为怀玉的分析,完全正确。
苏护此刻转头只勉强看到了沐晚晚的一片衣角。
只是关门时衣角似乎被门夹住了,那片衣角动了几下,才被人扯了进去。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熟悉,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连忙收回了目光。
沐晚晚关上门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门夹住了,扯了好几次,才将衣角扯进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好像全身的力气已经被这一件事情耗光。
心中的烦闷愈来愈甚,沐晚晚只能顺着门坐了下来,所幸飞舟的木地板并没有那么凉。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任由发髻散乱,眼泪横流。
看着躺着无知无觉的凤远,沐晚晚一笑,更觉心酸。
‘咳咳咳咳’一针猛烈的咳嗽声后,沐晚晚慢慢挪到了凤远床前。
床上的凤远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将沐晚晚眼下的泪水擦干。
“阿晚,哭了就不好看了。”
沐晚晚默默流了许久的眼泪,此刻终于像泄洪一般从眼睛里涌出来。
就连哭声也更响了些。
凤远忍下咳嗽,伸手慢慢帮她抚着脊背,一句话也没说。
等沐晚晚哭够了,才道:“你看,我的衣服又被你哭湿了。”
沐晚晚破涕为笑:“我给你买新的。”
凤远摸摸她的头:“你哪里来银子给我买这个?”
沐晚晚就着凤远的袖子,擦了擦鼻涕:“我当牛做马赚钱给你买。”
凤远装作嫌弃的将袖子从沐晚晚手里抽出来:“真是不讲究,我有洁癖。”
沐晚晚又将他另一只袖子扯了过来,将自己的脸囫囵擦了一遍。
“我知道。”
她知道他有洁癖,她也知道他会纵容她一次又一次。
所以她敢一次又一次从他的手里拿过他的袖子。
苏护站在外面听着沐晚晚的哭声弱下去,屋子里隐隐传出了说话的声音,才将心放了回来。
其实在沐晚晚放声大哭的时候,他就已经原谅了沐晚晚。
什么自己一片丹心被狗吃,都是狗屁。
沐晚晚关照他们也关照的不少。
随后,苏护一笑,就去找了姜应偲。
只不过到姜应偲门前敲了许久的门也没见到就是了。
怀玉路过时看到苏护,柔婉一笑:“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护正色道:“来和姜应偲打架!在绣楼他话太多了,如今越想越气。”
怀玉掩唇笑出了声:“那可能不需要你去了。”
苏护疑惑的看向她:“怎么?”
怀玉柔柔道:“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刚才到处找茅房。如今不再可能是去别处了吧。”
苏护笑了笑:“他一个修士能吃什么,不是都辟...谷...了吗?”说到最后,他隐隐有一种猜测:“难道...不会是...早上那几个包子吃的吧!”
怀玉点了点头:“师父之前说过,修士长时间不吃东西,再吃东西的时候,是会有些反应。我们在山上常吃师父做得吃食,倒是没那么严重,可苦了姜师兄。姜师兄从入门到现在确实一直在辟谷,所以...”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那还是冷掉的肉包。”
苏护觉得这种事情不该笑的,可是却憋不住。
只不过身后的干咳唤回了苏护的理智。
“姜师兄。”两人低头鞠躬。
姜应偲白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点了点头。将放在肚子上的手缓缓拿了下来,看了看苏护和怀玉道:“怎么了?有事吗?站在我门口?”
苏护听着姜应偲微颤的尾音,马上道:“没有没有,路过路过。”
说完拉着怀玉一溜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