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远看向她:“拜你所赐,折磨人的手段我总是格外精通些。”
听他这么说,沐晚晚也没有心情在继续说什么了。
在她自己看来,李渔的惩罚确实太轻了。
凤远这么做反而正中她下怀。
可是自己说的话,什么时候在凤远那里,总会变个意思。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凤远看着转身出去的沐晚晚,满不在意道:“不敢劳您费心。”
沐晚晚脚步一顿,还欲再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出门就见泠善老祖带着宋竹君走了过来。
“晚晚。”
沐晚晚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往船舷走去。
苏护正在那里和昙华宗的弟子说着什么。
“你们昙华宗每天都是在做什么啊?”
寂圆竖掌作揖开口道:“阿弥陀佛,每日早课做完后就会去后山强身健体,还会负责将整个昙华宗的水缸填满,晚上还会有晚课。等晚课做完后,就可以去休息了。”
苏护听了脸都皱成了一团:“你们昙华宗过的真平静啊,怪不得你们个个都这么...与世无争。”
沐晚晚听着苏护憋出这么一个词,笑了。
他明明就是觉得人家昙华宗过的太无趣了。
沐晚晚过去,双掌合十,做了一揖:“寂圆小师傅今日也出来看风景吗?”
寂圆看向沐晚晚:“阿弥陀佛。沐施主好,我与师弟们觉得船舱里太过烦闷,就出来透透气。”
沐晚晚笑道:“原是如此。寂圆师傅也可以看看这一路风景,在天上看别有一番意趣。据说昙华宗周边都是黄沙大漠,可是真的?”
“却是如此。昙华宗周边虽只是一片黄沙大漠,景色却也是好的。每日日落之时,太阳红彤彤的,就挂在我们眼前,感觉伸手就能碰到。沙漠中的小河流边边还有一颗颗胡杨,树映水,水映树,可好看了。”
说到自己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寂圆的声音都格外清脆。
“那你说你们每日还要把水缸填满,岂不是要跑很远?”
苏护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其实也不算太远,也就四三里路,跑个来回其实还是很快的。”
苏护脸都扭曲了:“三四里?很快?我觉得说你们与世无争有些片面了,你们简直是...”
沐晚晚过去敲了敲苏护的脑袋:“叫你不好好读书。”
苏护反倒委屈上了:“早知道今日,我就多读几本书了。”
寂圆也笑了:“苏公子为人风趣,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小僧知道苏公子的意思。”
苏护走过去就搂住了寂圆的脖子,向沐晚晚炫耀道:“晚晚姐,看吧。寂圆师傅懂我。”
沐晚晚看着苏护揽着寂圆往自己的屋子里去,自己和小沙弥说了几句,就站到了别处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
欢笑过后留下的就是更为深刻的寂寥。
她在和别人谈笑,却又融不进别人谈笑。
从来都是这样。
“晚晚,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沐晚晚回头,看见宋竹君。
“你怎么来了?”
宋竹君理所当然开口:“凤公子说的,让我过来陪陪你。”
沐晚晚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只能敷衍的问道:
“怎么样了?”
宋竹君知道她在问凤远:“肋骨的伤其实早就好了,只是凤公子不知为何受了很重的内伤。这几日调养,好是好了些,只是时间太短了,并不能好全。”
沐晚晚眉头紧皱:“还有两日就到苍山派的地界了。”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昨日和老祖商量了。明后两天,我尽力稳住凤公子的情况。之后治疗的药物,也需要变一变。等回了苍山派,我研究好了,隔半个月给凤公子送一次。连续服个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
沐晚晚想了想:“你那药是像止痛丹那么大的丸子吗?”
宋竹君疑惑看向她:“止痛丹那么大的丸子,是丸药标准的大小。有什么问题吗?”
沐晚晚叹了口气:“凤远吃不下那么大的丸药,而且还怕苦。”
宋竹君反而震惊起来:“不会吧,凤公子这几天吃的药都是那么大的丸药,那药里有一味极苦。不见他有什么异样啊。”
沐晚晚听了这话,拉着宋竹君悄悄往凤远屋子里去。
去之前还特意让宋竹君施了术法。
是以沐晚晚推开门的时候,凤远正在将药吐出来。
宋竹君看见这一幕,当场就炸了毛:“你吃不了这么大的丸药可以和我讲,吃不下这么苦的药,我也可以给你换。可你这样算怎么回事,上好的药材,就让你这么糟蹋,这世上多少人,想要这些药都求不到,你倒好...”
说着竟然是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缓了好久。
沐晚晚过去给宋竹君顺了顺气:“别气,如今这种情况,之前的法子还行得通吗?”
宋竹君白了一眼凤远:“索性这药还在他屋子里,虽说没吃,但这药气到底是入了他的身体的。虽说不如口服效果好,到底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