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公子,我师祖也在,这轮不到我。”
符怀英这才想起来:“我倒是忘了,凤师兄你如今大病初愈。”
凤远白了他一眼,看着江面上摇摇欲坠的的行船,又将目光定在了宋歌身上。
他并不打算救李渔,也不打算救那一船的人。
就算那船上真的有人无辜。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师父,还坐在一旁,也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老神仙都选择不帮,反倒是这群尚未成仙的急得跳脚。
不经意间就扫了到某个不自量力的御兽宗弟子。
宋兰君见凤远看了过来,赶忙收回了自己打量他的目光。
可凤远的目光并没有停留。
倏尔风云变色,狂风乱作,一切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天晚上。
船被打的乱晃,船上的人在光影里穿梭,影影绰绰。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为他们准备的暴风雨。
大雨落下只是一瞬间的事。
“主君,主君。外面风雨太大,您怎么出来了?”
那船上的人似是感应到什么,看着翻涌的江面。
“宋歌!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众人只听得这一句话。
却见宋歌猛地蹿了出去,只是一击,那巨大的船就像纸一样被撕碎。只剩下残存的几块大木板还飘在水面上。
断断续续有挣扎的人爬出水面,灵山镇人这边还是没有打算去救。
“那些凡人无辜,我们...”
符怀英尚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李渔将军竟隐隐压制住了宋歌。
宋歌实力本就不弱,如今在李渔的手下,竟隐隐的有些抵挡不住。
“那是什么?”
众人朝着红光乍起的地方看去。
李渔将宋歌踩在脚下,手里还捏着一个女子。
“宋歌!你几十年前要死在我手里,今日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李渔的声音竟然比宋歌发疯的时候更鬼魅。
“爹!你快放开我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捏在李渔手里的是他自己的女儿。
“若儿乖。”
李渔刚说完,就见那女子的身子就软了下去,想来是被李渔折了颈。
人在李渔手里慢慢地变成了一粒晶莹剔透的红褐色丹丸。
泠善老祖此刻也睁开了双眼。
只是睁开眼,李渔就感觉自己身上失了力气。
转过头看向岸上的泠善老祖。
“你是谁?”
泠善老祖开口便是威压:“小小蝼蚁,也配知我名号。”
说完只是一弹指,李渔就飞了出去,只是并没有飞多远,就被姐姐弹了回来。
宋歌暂时得了解脱,整个身体还瘫软在地上,就听见泠善老祖又开了口:“李渔,你私炼人血丹,修邪术,害人命,你可知罪。”
李渔却是笑了,越笑越猖狂。
“我何罪之有。”
李渔还在笑,冷不防胸口被一把刀捅了个对穿。
李渔抓起刀柄,连人带刀扔了出去。
宋歌被扔出来,却是笑了。
李渔看着宋歌嚣张道:“到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杀了我?”
宋歌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可是嘴角的笑还在脸上。
李渔也慢慢觉出不对劲。
他胸口的伤疤没有复原,甚至此刻他还觉得自己被人拿刀凌迟,血液里也似乎有千万只虫在慢慢啃食。
不过一息之间,李渔便开始在地上打滚。
此情此景,泠善老祖也收了结界,转身离去。
“老祖,这你就不管了?”
泠善老祖摆了摆手。
汉墨江上的电闪雷鸣,风吹不止,雨落不停。
沐晚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出门就听见几个小弟子在讨论。
“昨日有幸见到了泠善老祖的一弹指,哇,那简直是威力无穷。”
“可不,只是李渔那么可恶,最后竟然放过了。”
“唉!就算修了邪术到底还是凡人。我等修仙,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庇护他们吗?”
“唉。若人人都是李渔,我也不必修这仙了。”
“说的是啊。”
沐晚晚也不打算凑热闹,转身刚走了两步,就被泠善老祖叫住了。
“沐小姑娘,你过来一下。”
沐晚晚依言去了泠善老祖的屋子。
“老祖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泠善老祖想了想:“那宋歌可还有生还之机?”
沐晚晚挑眉看他:“老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昨晚我可不在场。”
泠善老祖道:“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刀上刻的可是阿鼻符。她用自己魂飞魄散为代价,召了地狱修罗折磨李渔。可说到底她是个可怜人...”
说完长叹一口气,沐晚晚笑道:“既然老祖都说了是魂飞魄散,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想着,我做不到的,你或许可以做到。”
沐晚晚笑了笑:“汉墨江畔除了渔村还有一片月季园,这个时候有很多蝴蝶,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