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又随便用毛巾搓了搓头发。
“你俩收拾一下东西,我二十分钟就到。”
江晚柠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辞。
挂了电话走出去,江晚柠刚准备让江晚澄收拾行李,就看见这小子已经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要出去住?”
江晚澄无语地瞥了她一眼,“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我姐夫就是通天的本事,也变不出一个愿意这会儿上门维修空调的人吧?”
这几天是空调行业最忙碌的时候,工人们个个儿都累得连轴转,谁乐意给他们上门修那用了十多年的老古董。
江晚柠白了他一眼,“你就作吧。”
江晚澄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他从小到大都不肯住酒店。非要住也行,一定得有人跟他住一屋,不然他宁愿在酒店大堂蹲着。
“我看你以后结婚了度蜜月住不住酒店!”江晚柠气呼呼地进屋收拾行李。
江晚澄倚在门框上,慢吞吞地说道:“住啊,结婚度蜜月屋里俩人,我怕什么?”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江晚柠将东西一股脑塞进行李箱,推着两只大箱子出来。
闻绍到的时候,远远儿地看见他们姐弟俩可怜巴巴地坐在行李箱上,二人中间隔着老远的距离。
他觉得那画面有趣,将车开近后才觉得可怜巴巴这四个字与他们并不相配。
他们虽然坐在行李箱上,但一刻没停地在拌嘴,二人都龇牙咧嘴的,跟斗鸡似的。
下了车,闻绍过去摸了摸江晚柠的脸,“热?”
“热死了。”江晚柠指着江晚澄跟闻绍告状,“这么热的天,他还气我。”
“也就我姐夫脾气好,能忍得了你这个杠精。”江晚澄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也没忘把江晚柠的箱子也放进去。
“还算有点良心。”江晚柠上了副驾。
闻绍刚洗完澡就出来了,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家居服,看上去气场柔和了不少。
“姐夫,你顺路把我送到学校就行了。”
“去学校?”江晚柠回过头,“去学校干什么?你学校的行李不是都带回来了吗?这会儿去学校住床板去啊?”
“我舍友暑假没回去,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我凑合一晚。”
闻绍不同意,“我家里有空客房,还是住我那儿吧。”
“不用,他还求我办事儿呢。”江晚澄已经跟舍友联系好了,“而且我在家,你俩也不自在。”
江晚柠眼睛瞪圆了一圈,忙道:“我俩有什么不自在的……”
“我不自在,我自己嫌自己瓦数太大,太晃眼。”
江晚澄原本就是准备去找舍友住的,只是他不放心江晚柠大晚上的一个人住酒店,这才找了个借口让闻绍把她接走。
虽然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但江晚澄觉得他姐夫算一个。
当然,他自己也算一个。
既然江晚澄坚持要住舍友那儿,闻绍也不好勉强他。
“走了,姐夫。”江晚澄跟闻绍摆摆手。
江晚柠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气得张牙舞爪地解开安全带,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趴在闻绍身上,指着窗外的那个兔崽子吼道:“江晚澄,你怎么不跟我再见?”
江晚澄停下脚步回头,没有感情地说道:“再见,你别欺负人家。”
江晚柠还要说什么,闻绍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行了。”闻绍拎着她的衣领,让她坐回去,“你俩掐来掐去累不累?”
从闻绍第一次见他们姐弟俩同时出现,他们就在拌嘴,无时无刻地拌嘴。
“不累,从小掐到大。”想想前些天家里刚出事儿的时候,江晚澄突然不跟她掐了,江晚柠还觉得不习惯。
“你一共几个侄子啊?你和他们都不打闹吗?”
今天吃饭的时候老爷子说原本老二老三两家也要赶过来的,但闻绍说反正不是正式订婚,就让他们别折腾了。所以江晚柠依旧只见到了孙青舟一家,没见到更多的孙家人。
“三个,三哥家的那个在国外念书,比我小10岁。其余两个年纪倒是差不多,但你也看见了孙青舟见了我是什么模样。”
闻绍的两个侄子一般都是单方面做错了事儿挨他打,不会还手。
老爷子在家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所以他三个哥哥图省事儿,寒暑假都把儿子往老宅一扔,让老爷子和闻绍管着。
“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在山里住很少回去,跟他们不熟悉。后来搬回去以后也不爱理人,老爷子又逼着他们俩叫小叔,所以更像是长辈。”
说话间,车开到了家门口。
闻绍推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江晚柠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江晚柠小跑上去,抓住了闻绍右手的那只行李箱。
“我拿这个。”她将自己的手塞进闻绍的右手里,“你牵着我。”
随后,江晚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从松松地抓着他,变成十指相扣。
闻绍缓缓地举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语气颇为认真,“你抓得这么紧,好像是容嬷嬷给紫薇上夹棍。”
江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