崮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卫老太太发话道,“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她既不愿,也不好勉强,明日好好去向舅夫人道个歉,请她代为转达陆家,此时反悔,总比下定时反悔要好。”
卫崮闻言叹了口气,只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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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陆家以八字不合为由,退回了卫婉宁的庚帖。
议婚阶段,变数也是常有之事,又有韩家在中间缓和,双方倒也并未有什么不愉快。
但陆安济,心间却免不了沉闷低落。
这日午后,忽然有人传信,请他去茶楼一坐。
看那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姑娘之手,陆安济心间起了猜测,立刻前往。
等到了地方,又有丫鬟引着上了雅间,他推门只见,里面端坐着一位女子,虽头带帷帽,但看得出婷婷袅袅,年纪不大。
“陆大人请坐。”
那声音清丽无比,顷刻之间,陆安济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卫姑娘。”
他入了座,心间有许多话语要问,等余光瞥见桌上的物件,却是一怔。
那是那日送她的鹊山行旅图。
未等他张口,卫婉宁主动道,“今日打扰大人,十分抱歉。”
她将卷轴往前推了推,“小女实在无资格私藏此画,而今物归原主。”
陆安济眉间一凝,却并未伸手。
半晌,只问道,“可是小生此次叫姑娘担心了?”
帷帽下的姑娘摇了摇头,“非也。恰恰相反,是小女对大人心间有愧。若非小女,大人的仕途该比现在坦荡。”
陆安济微顿,心间似乎明白了。
前几日宫宴他亦有所耳闻,那时陈贵妃几番开口,要为安王定下她……
“从前是小女轻率自私了些,还望大人不要介怀。”卫婉宁又道,“祝大人今后官运亨通,一路顺遂。”
语罢不再多说,只立起身来,径直出了门外。
身后,陆安济怔怔望着桌上的卷轴,心间先前的不解与疑问渐渐化成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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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亲之事彻底翻了页,府中已无人再提。
唯有雪梅还有些惋惜,叹道,“这么好的公子不要,姑娘难道要嫁给安王?”
“不嫁。”
卫婉宁直截了当道,一边侍弄才种下的仙人藤株。
雪梅不解,“那您要嫁给谁?”
卫婉宁笑了笑,“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自己清清静静不好吗?”
雪梅噘了噘嘴,“瞧您现在说得轻巧,可往后怎么办?您终归是姑娘,能一直在府里住下去吗?”
卫婉宁依然只笑了笑,“住不下去就另择地方,玉清观景色不错,不然,去那里修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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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修养了月余,卫俊鸿的伤终于大好,重新回到了宫中当差。
逢先太后忌辰,弘武帝携宗亲在奉先殿祭奠,及至正午方结束。
卫俊鸿正在奉先殿外等候御驾,忽然间,听见有人唤他,“俊鸿哥?”
他怔愣回头,却望见了锦容。
锦容见果真是他,便立刻又往前来几步,一脸关切道,“你伤可好了?”
卫俊鸿点了点头,“微臣伤已大好,请郡主放心。”
言语间却想起那日妹妹的话,竟不禁有些脸红。
好在此时头戴兜鍪,小姑娘并不能看真切,仍关切问道,“胳膊上是不是留了伤疤?活动可自如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病症?”
难为她一气儿问了这么多,卫俊鸿只好一一答说,“都好了,请郡主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