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抓了个空。
抬头一看,米袋子已经落进了杨若晴的手里。
“四婶,这是五婶家灶房的米吧?你这是要拎去哪呀?”杨若晴笑吟吟的问。
刘氏怔了下,随即也笑道:“这不,我今个刚被你四叔接回来,一看灶房里半粒米都没有。”
“我就寻思着过来跟你五婶这借点儿,喊了半天儿你们又不应声儿。”
“我没辙,只好先去拿一点烧顿饭,回头再跟你五婶那说下。”刘氏道。
看着她这脸不红心不慌的样子,杨若晴笑了。
“你要烧饭,拿碗来舀两碗米去就是了。”
“连着这米袋子一块儿拎走,半粒不给五婶留,这不是借,这是偷!”杨若晴道。
刘氏的脸顿时红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
“四婶是不是那样的人,咱心里都有数。你走人,米留下!”
杨若晴没兴趣跟刘氏在二三十斤米上面缠磨,拿了米袋子回了屋子。
刘氏跟了进来。
看到躺在床上的鲍素云,刘氏一脸的委屈。
“五弟妹,原来你醒着的呀,那你都听到晴儿方才数落我的话了吧?你来说句公道话吧!”刘氏道。
鲍素云淡淡一笑。
“晴儿是个懂事的,她说话从来都是有理有据。”
“四嫂,要是我没有记错,你走的前一日,你和四哥还在村里大牛哥家买了五十斤带壳的稻谷。”
“你们家怎么会没有米吃呢?”鲍素云问。
刘氏脸红了。
瞪了眼鲍素云:“瞧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几粒米扯这么多,不借了不借了!”
刘氏甩了下手帕,扭身出了屋子。
屋子里,鲍素云轻叹口气。
“还以为有了前几日的教训,她回来能收敛一点呢,这打秋风的性子,是半点不改。”鲍素云道。
杨若晴走回了床边。
“跟这样的人做妯娌,做邻居,五婶你千万得硬起来,不要抹不开面子。”
她劝道。
听说,暑天的时候,刘氏一方面到处吹牛说杨华明赚了钱。
一家人扯花衣裳,称肉买鱼。
可另一方面,刘氏一家五口洗澡的胰子,洗衣裳的皂角粉,甚至扫地的笤帚……
都是来后院跟五婶这打秋风。
如今,还跑去灶房拿米,逮了个现行还那么理直气壮。
“五婶,你人不在屋里的时候,三间屋门都得锁紧了。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杨若晴最后叮嘱。
鲍素云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晴儿,扶我起来,我得去烧晌午饭了。”鲍素云道。
杨若晴看她这副样子,道:“我五叔得夜里才回来,五婶晌午也就自个,索性别烧了,等会我送一碗饭菜给你得了。”
鲍素云笑着摇头:“傻丫头,你可真是忙得忘了事儿了。”
“这个月,你爷奶是跟着我们五房过呀。”她道。
杨若晴一拍脑袋。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还一直以为是跟着四房呢。”
“五婶,那我帮你烧饭。”
两个人来了灶房。
这是杨若晴曾经熟悉的灶房,进来后,过去的一切便历历在目。
鲍素云炒菜,杨若晴帮她塞柴火。
不一会儿,脚步声混杂着木棍敲击在地的清脆声响到了灶房门口。
是谭氏。
谭氏双眼失明后,杨华忠便给她打了一副拄拐。
此刻,谭氏就站在灶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副拄拐。
“娘,你咋过来了?有啥吩咐你喊一声我就过去了……”
鲍素云放下手里的菜刀,赶紧来到灶房门口,伸手想去扶谭氏。
被谭氏一巴掌拍开。
谭氏往边上挪了一步,拉开跟鲍素云的距离。
她没好气的道:“我都喊了五六声,喉咙都喊破了也没听你哼一声,就会说假话!”
鲍素云有点错愕,转头看向杨若晴。
意思是在问杨若晴有没有听到谭氏喊。
杨若晴摇头。
她是特工,耳力好,谭氏真要喊了铁定能听到。
显然这是谭氏故意的。
鲍素云也懂了,转过头来,依旧赔着小心道:“许是我关着屋门没听仔细,下回不会了。娘有啥吩咐?”
谭氏哼哼了声,问鲍素云:“晌午打算整哪几个菜?”
鲍素云想了下,抱了四样菜出来。
两荤两素。
“对了,方才三嫂打发晴儿送了米粉过来,娘是想要吃米粉粑粑呢还是跟辣椒炒着?”鲍素云又问。
谭氏一摆手:“随便。”
鲍素云道:“那就跟辣椒炒吧,下饭。”
谭氏皱眉:“你爹痔疮这几日发了你不晓得?上茅厕都是血,都是你整的那些辣菜害的。”
鲍素云赶紧改口:“那就不跟辣椒炒,做米粉粑粑吧。”
谭氏又摆头:“米粉粑粑干巴巴的,得跟五花肉一块儿烧才入味。”
鲍素云又改口:“成,那就跟肉一块儿烧。”
“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