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轻轻柔柔的一个“啊”,好悬让楚熹沉寂许久的小心脏蹦跶起来。
不行不行,可不能再聊下去了,这个谢燕平深不可测,她不是对手,被卖了恐怕都要帮人家数钱。
该撤退就得撤退。
楚熹笑笑,起身回了原位。
这在众城主的眼中那就是!不!欢!而!散!
好家伙!机会终于来了!
陆宁梁三位城主几乎同时抬手招来自己的侍从,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些侍从又几乎同时走到自家公子身旁,传达城主的指示。
指示很长,简而言之。
冲鸭!
宁繁金对父亲还是心存畏惧,不情不愿的来到楚熹跟前:“楚小姐……”
强扭的瓜不甜,宁繁金难受,楚熹也憋屈,懒得同他虚与委蛇,所幸直接打断:“算了,你回头改名叫宁死不屈,我想宁城主是不会为难你的。”
“……你才宁死不屈。”
“我又不姓宁。”
“你!”
“你还生气?我都是为你好呀,莫不是你心里很乐意去安阳做赘婿?”
宁繁金这般骄傲自负的秉性,如何能忍得了楚熹这般嘲讽,横了她一眼后便扬长而去,再没回到寿筵上。
那梁春山梁明山自知没戏,压根不来找这个不痛快,把梁城主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楚熹也落得个清净。
倒是一旁的双生子,在陆城主眼皮子底下完全是温顺的小绵羊,一扫之前的傲慢无礼,对楚熹简直无微不至。
起码,在陆城主看起来是无微不至。
陆游给楚熹倒茶水,一边倒一边说:“你和谢燕平聊得好好的,为何回来。”
“我想回就回。”楚熹突然想起陆大夫人来时同她说的那番话,便问陆游:“听说你怕我着凉生病,特地让人给我煮了姜茶?是真的吗?”
陆游笑着道:“少胡言乱语,我何时让人给你煮姜茶了。”
“真吓人……我好想拿个镜子来给你照照。”
“住口!”
“给你厉害的,你再跟我这副态度,信不信我去跟陆城主说我中意你,要你做我老爹的女婿。”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楚熹在双生爹这吃了好几回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报复,自然不会放过:“奉劝你们一句,今时今日,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若不然我就把你们其中一个带回安阳,从早到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嘿嘿嘿……”
楚熹那一脸□□着实吓着了双生子,两个人眼里浮现出惊恐和嫌恶。
楚熹丝毫不在乎,反正她好声好气的,也不见得陆深陆游哪个喜欢她,能怎么样,她觉得痛快就好了。
“我不想喝茶,倒酒,听见没有啊?”
“……”
陆游气得满脸通红,别说倒酒,他那架势,恨不得把楚熹挖个坑埋了。
而陆深作为哥哥,这时候必然要挺身而出。多心高气傲的人啊,此刻像小丫鬟似的,楚熹喝一杯酒,他就斟一杯酒。
楚熹真的爽翻了。
为了折腾陆深陆游,她愣是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在捏她的脸。
“痛啊……”
楚熹勉强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是……薛进?
薛进!
楚熹酒意顿时散去了大半,她手撑着床坐起身,哑着嗓子问:“你,你又干嘛来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亏你说得出口。”
“……你什么耳朵,这也能听见?”许是喝了太多酒,楚熹困倦得厉害,晃了晃脑袋,没清醒,更晕了:“反正不关你事,快出去,别耽误我睡觉。”
薛进看着楚熹,心里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喘息都带着一股灼热。
可正如楚熹所说,不关他的事。
他为何要来,为何要自取其辱。
薛进出于本能的,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安阳。
他不能就这样和楚熹一刀两断,将安阳城拱手让人,他需要,安阳。
“你今日晌午说的话,还作数吗?”
“我说的话多了,你指哪一句……你什么意思?”
薛进虽下定决心,但仍难以启齿,眉目间是一片寒冰冷霜之色。
楚熹慢半拍的回过神,酡红的酒意润透了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脸颊,像个天真羞怯的小姑娘,可一张口,又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所以你愿意私下悄悄同我来往?”
“……”
“到底愿不愿意?不要搞得我像是强人所难。”
“……”
“说话呀。”
楚熹明知道,薛进的自尊心向来不允许他以言语应答,他的沉默就等同于默认,但仍然一再追问。
难道只他薛进一个人有自尊心吗?
“你要不愿意就罢了,我现在算是明白,强扭的瓜真心不甜。”
“……愿意。”薛进的怒容已然无法掩饰:“可以了?你满意了?”
“可以,满意,早这样嘛。”楚熹眼睛顿时弯成两道月牙,粉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