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招呼,发出邀约,是最廉价的手段,不是么?” 北洲的贵族,与调查军团,以及其他军团,所奉行的,是两套规则。 他们的战场不是在塞外,而是在一座座悬空楼厦之间。 女皇托起中央城,有人浴血奋战,有人埋头地底,也有人用俗物编织笼罩世界的大网……这世上缺少了任何一个部分的构成,都将不再完美。 而顶级超凡者们最瞧不起的“俗物”,恰好被顾慎握在手中。 而且是大量的握在手中。 “好吧,我承认这很俗,但这真的很有用。” 仲原耸了耸肩,道:“坦白来讲,我今晚来这,除了想看旅者,就是想看这出好戏的……别看顾慎现在被团团围住,那些假装热情的家伙,早就看过了光明城的讣告,他们当中有几位是真的想和顾慎成为朋友的?” 一道很冷清的声音澹澹响起。 “就算想,也不配。” 慕晚秋小口小口咀嚼着牛排,她面无表情,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那吵闹的人群方向。 围住顾慎的那些人……差不多就是她在北洲最厌恶的一群人。 “你是冷面无情,不染尘嚣的【判官】,眼里只有刀与火。” 仲原打趣笑道:“如果顾慎和你一样,那么长野的老家伙们,恐怕就不会那么高兴咯。” 慕晚秋进餐完毕,以餐布擦拭嘴唇,默默看着晚宴的角落方向,在那个方向,她感应到了一缕极其刺目的气息,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仲原则是揽着费舍尔继续看热闹。 “咦……镶尘大公也去了?” 大部分和顾慎打招呼的,都是北洲的普通权贵,这其中的绝大部分人,是想借着顾慎,和花帜的陆夫人搞好关系。 他们的目的单纯而又简单。 真正在北洲地位极高的那些“名将”,倒是没怎么动身……因为他们早就和顾慎见过两次面了。 …… …… 顾慎正在一一回绝这些邀请。 对于这些事情,他已经处理地相当熟稔。 被围住也无妨,就这么“缓慢”走一段路就好……他心底既无奈又好笑,两年前自己还是个连自由舞会请帖都收不到的“小喽啰”,现在已经炙手可热到了这种地步吗? 忽然人群一阵喧闹,让出了道路来。 让路,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来的人身份比他们都要尊贵。 顾慎抬起头来,看到了这个身材高大,形象出众的中年男人。 “镶尘大公?” 顾慎颇为讶异,按理来说……这位大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才是。 褚灵的声音在精神海里响起。 “他是为了那位学生来的。” 顾慎微微一怔,旋即注意到了镶尘身旁那个拽着衣袖,显然有些拘谨的年轻人。 “厉兵。” 褚灵调出了档桉,以及当初的那封信。 “这个年轻人虽是东宁城驻守者,但档桉上显示,他是在东洲出生,而且与你一样是‘青河区’。厉兵自幼被送往北洲念书,并且被镶尘大公看中,然后就被遣往了要塞东部与苔原接壤的‘东宁城’,这一次是授期圆满,回中央城复命。” 顾慎知道,四大公中,除了镇月在要塞作战,以武力着称,其他的三位,都留守中央城。 世袭爵位,便是如此。 铸雪如今掌握北洲大权,算得上是女皇的“臂膀”。 而另外两位,则是闲职,锻阳大公早年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在中央城闲赋,而这位镶尘大公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据说他平日里基本不出门户,唯一的乐趣,就是阅书练字,这是相当古老且传统的习惯,基本上只有皇室才会保留。 而镶尘大公的学生,也遍布北洲,他若是出门,便是四处授课。 在女皇幼年之时,这位大公便陪同进修,教习年幼的陛下,念书识字,读懂道理。 因此,镶尘大公也是四大公中“名声最好”,“最没有纠纷”的那一位。 镇月驻守边疆,杀伐气息太重,铸雪掌控大权,这两位因为职权之故,或是直接或是间接地得罪了不少权贵。 而锻阳,则是一心守业,这些年来于北洲不再做出任何贡献,坐吃爵位……便颇有些“德不配位”之嫌。 身居高位,便是如此。 “这位镶尘大公……桃李满天下,几乎算得上是一位‘圣人’了。” 若是没看见“厉兵”,顾慎实在想不太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