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在状态,一路上几句无话。
池山高大巍峨,山脚下坡度延伸出去几里地,和缓却有起伏,不好修
路,交通条件算差。不过沈家沟到公社也就十里地,多半个钟头却也到了。
红旗公社本来叫红池镇,人民公社化后改了名称,现在是新旧名称共用。
沈卫民和六叔打了招呼,在镇口下车。
离老远就看到镇口老榆树下停着一辆汽车,旁边还站着几个人,这车不按正点发车,都是工人到齐了就走。唯恐车发走,沈卫民赶紧拐去沈秀家。
沈秀家住的是楼房,李招娣说他大姐嫁得好不是没有道理的。公婆有正式工作,男人严庆林是公安,两个大姑子嫁的也体面,家里条件是极不错,沈秀嫁过来后就接了大姑子的班成了供销社的正式工,端上了铁饭碗。
搁在十里八乡也找不到比沈秀嫁的更好的了,偏她还有福气,进门连着生了仨小子,严家老两口喜不自禁,恨不得把沈秀当奶奶供着。对于她时不时帮衬娘家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李招娣口中的经营,这菌菇、大酱、鱼的,严格说起来都是一种投资。
沈卫民走到沈秀家门口,从空间把大酱、煎鱼给渡出来,才抬手敲门。
沈秀给开的门,她刚起,头发还披散着,本来还有些眯瞪,看到自家小弟立刻就精神了:“三柱子,咋这时候来了?”
沈卫民把背篓推给沈秀,“姐,我要去县城一趟,这是娘让我送来的,我晚上回来再取背篓。车要出发了,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沈秀反应,沈卫民转身跑下楼。错过这趟车,他今儿就去不了县城了。
沈秀提着背篓,看着小弟三两步跑没影了,觉得好笑。
“娘家又送东西来了?”邻居阿婆站在公用厨房往这伸头。
“可不是,提着挺沉,也不知道是什么?”沈秀转身进屋,“咚”的关上了门。
邻居阿婆脸色有些不好看,谁稀罕的!回头瞪了一眼正在烧饭的儿媳,“人家儿媳妇娘家咋就这么懂礼,我怎么就命苦,没吃亲家一粒米还得千防万防不让他们把我家搬空才行。”
儿媳妇往旁边挪了挪,但还是没忍住:“……娘,严大娘和严嫂子回的更多。”
邻居阿婆恼羞成怒,“咋!还是我们对不起你了,家里就志军一个挣钱,我倒是想回礼呢
,接下来是你不吃饭,还是两个小的不吃饭?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打肿脸充胖子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想跟人家比,你自己还是个吃白食的呢。”
您不也是吃白食的,儿媳妇翻了个白眼。
……
严庆林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走出卧室找媳妇,“外面吵什么呢?”接着就看到地上的背篓,“谁来了?”
“我哪知道,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我都习惯了,”沈秀把陶罐拿出来放在桌上,“我娘准备好,让三柱给送来的。”
说着又觉得担心,“这么沉也得亏他能提到咱家门口。”这可是五楼。
“三柱人呢?”严庆林看了看周围,他小舅子舍得不在他家吃饭?
“着急赶车去县城,和我说了一句话就走了。”沈秀扒拉出来油纸包,里面是一条煎鱼。
现在天热,就是腌鱼也保存不了多久,怕坏了,昨儿晚上李招娣把鱼煎了。她厨艺好,两三斤重的鱼煎的两面金黄,看上去很有食欲。
严庆林抬眼看去,“咱娘这是大手笔啊!”这边卖鱼的不多,这么肥的更少。
“现在农忙,不说给家里人补身子,给我送什么呀?”沈秀喃喃道,她站起身,回卧室扒拉抽屉。
“秀儿?”严庆林不明所以。
“我中午下班割块肉再买几包点心,晚上让三柱子带回去。”沈秀嘟哝着,“晚上你早点回,骑车送三柱回家。”
严庆林点头应了,亲戚间人情往来,你来我往,就算付出多些也没什么。
第9章
沈卫民下了楼,直接走向镇口。
要说像红旗公社这样的小地方是没车通的,不过因为从这到县城一路上的三个工厂钢铁厂、机械厂、和农机厂一共几千名工人,住在各镇上的不在少数。
为了他们上班方便些,机械厂就把厂里淘汰下来的班车作为半公半民用,既作为工人的班车,又载散客,不过一次得交一毛钱。沈卫民从考上县高再加上复读的一年,一共坐了四年,和司机李师傅都熟了。
沈卫民看着从车底伸出来的两条腿,知道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车坏了。
这年头大物件金贵,会开车的在少数,会开车十之九成都会修车,大问题可能不成但小问题能成。早上还算凉爽,等着坐车的三五相熟聚在一起聊天,沈卫民谁都不认识,只能倚着老榆树等着。
“李师傅,能成吗?”眼看着过点,离的最远的农机厂工人先忍不住了。
“等我上了螺丝,试着打打火,”李师傅没有夸海口。
李师傅伸手够够够。约摸着是收尾工作,沈卫民蹲在车边给他递螺丝起子。
“谢了大兄弟。”李师傅从车底钻出来,看见沈卫民的时候愣了愣,“哟,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