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这天,眼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本想赏月吃元宵来着,等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鹅毛大雪,难怪老一辈常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我有些扫兴的坐在茶厅里和一身裘衣茶艺师路瑾瑶闲聊着天,因为时疫的缘故,加上老吴给的加班工资又高,她也未能回到老家去,所以两个人更像是同病相怜的孤家寡人似的,聊着历史的典故。我挺佩服老吴的,选的人竟如此的善谈,提起历史来竟能和我对着侃上半天。
就在此时小恶魔突然发来了视频电话:“干嘛呢?”
我耸了耸肩膀道:“等着吃元宵呢,无聊的很。”
“那你来我家吃好不好,我也无聊的很。”
我赶忙摇头道:“懒得动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像是要冬眠似的。”
“切,你又不是狗熊更不是蛇类,冬眠个屁。对了,伍伊若的事就这样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你还想怎样?”
“我总觉得该像电视剧里那样,弄个尔虞我诈的宫斗大戏才过瘾,谁知就那么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会议就搞定了,可真没趣。”
我噗哧一笑道:“那还真是你想多了,这世间哪那么多的宫斗大戏,斗不过是普通人罢了,法律的框架下,谁还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是。”
“那你这些天一直待在四合院里啊?要不我们去国外玩玩?”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道:“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是想出去就不回来了,还是想回来后被隔离二十八了,国外的时疫那么严重,每天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增加,这个时候待在国内才是最安全的。”
她气鼓鼓的撅起小嘴道:“人家不是怕你无聊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们摩羯座可真是闷得很,整个一个闷葫芦!”
我挠了挠头道:“这倒是被你说中了,我从小到大的外号就是闷葫芦。”
小恶魔一时语塞,生气之余连再见都没说便挂断了电话。
我也只能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再次和路瑾瑶聊起了天。
“少主,我听说您盗过墓?”
我点了点头道:“严格意义上说那不是盗墓,而是科学考古。”
路瑾瑶赶忙道:“哦哦,其实在我看来没有区别,都是挖掘坟墓,也都是将埋下去的文物取出来,不同的是盗墓贼用于买卖,而考古队是用来展览。”
她这理论我以前也曾经说过,就像老唐那种人,你说他到底是盗墓贼还是考古队的,有时候还真没法界定。
就在我思索之际,路瑾瑶给我倒上一杯上好的桐木红茶道:“在我老家豫州,就有好多古墓,毕竟是十三朝古都,地底下几乎全是帝王将相的坟墓,所以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了。”
这点她倒是没说错,在咱们国家最产墓穴的无非就两个地方,一个是西都长安,一个就是东都洛邑,毕竟从古至今那些最主流朝代的首都都选在了这两个地方。只有元代之后的几个朝代才定都在北平,所以比起帝都文化来说,北平还只是个小弟弟而已。
路瑾瑶喝了口茶续道:“您相信有鬼吗?我想做相师的既然那么玄幻,自然是相信有鬼的吧?”
我嗯了一声,心道:“岂止是相信有鬼,连鬼差都拜访过这里。”
“是啊,我也相信有鬼,小时候还碰到过呢,您听说过配阴婚吗?”
我疑惑的看了看她道:“那有什么没听说过的,死前未婚配的年轻男女,为了了去这未婚的遗憾,便用两具尸骨合葬,称之为配阴婚。”
“对,对,就是这个,我小时候见到的比这邪乎多了,真的是两个鬼魂搞婚礼呢。”
她说的诡异,加上脸上的神色惊惧,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悚然的,但人就是这样,越是感到恐惧,越是来了兴趣,于是我对她说道:“讲讲吧,反正待着也没事可做。”
路瑾瑶点了点头道:“那是我八岁那年发生的事,也就是2006年,当时老家农村还很愚昧,经常会有外面专门干配阴婚收骨灰的贩子到村子里来,找到那些刚刚死了年轻人的家庭,以两千到八万不等的价格收尸骨,据老一辈人说,以前没有火葬的时候,这刚入殓的尸体可以卖上更高的价格。那些收尸骨的贩子,都是先去坟地里转上一圈,但凡是看到有年轻人的新坟,尤其是女孩子的坟,便会顺着墓碑上的信息找到她的家人,然后便展开迷信的攻势,说什么未婚而亡会对长辈不好,对家族的运势造成损伤什么的。那些做家长的被三番五次的游说,最后竟都同意了这种配阴婚的形式。”
我微微一笑道:“那要是死的是年轻后生怎么办?”
路瑾瑶转了转眸子道:“那就把这后生家变成买主不就得了,反正这帮贩子是两面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配阴婚的形式非常恐怖,操办的流程就像是正常人的婚礼似的,有司仪,有歌舞,同时还给两个‘新人’烧去很多纸房子、纸家具和纸车什么的,相当的隆重。村子里的人对这种事屡见不鲜,一部分人在坟头烧纸活,一部分人在村子里吃不流水席,甚至还有随礼。我八岁那年,小舅舅得了重病不幸过世了,那时候的他才16岁,于是外公外婆便找到那帮贩子,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