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沈至欢大脑有些迟钝,愣愣的同他对视。
陆夜伸手挑了下沈至欢下巴,两人又吻到了一起,但不同于方才疾风骤雨,这时的陆夜温柔多了,细细的舔邸着她的唇舌。
“可至欢妹妹向来清冷,怕是……”
元成帝轻哼一声,勾着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手边花骨朵被他轻易摘下,洁白的花瓣被他用手指一层层的碾开:
“朕已经许多年,都没为哪个女人这般着迷了。”
“朕喜欢她,她就一定是朕的女人。”
沈至欢双手勾住陆夜的脖颈,开始慢慢的回应他,她学着陆夜的动作,寂静的房间中偶尔会想起唇舌交缠的声音,陆夜抱住了沈至欢的腿,翻身让她背靠着墙壁,沈至欢被迫仰头,在这样亲密的毫无距离的接触中,获得了让她意外的,毫不抵触的欢愉。
她无意识地抬起脚,却未曾想鞋尖忽而撞上了柜壁。
元成帝道:“那你又怎么——什么声音?”
气氛陡然凝滞起来,分明是暑气蒸腾的夏日,一股寒意却平白散在空气里。
周誉脸色沉了沉,嘴上答道:“许是母后的猫,方才它便在儿臣殿里,许久未曾出现,儿臣还以为它回去了,想必是跑里面去了。”
元成帝站起身来,掌心仍留着方才的花瓣,他扫向周誉,目光晦暗不明,重复问他:“猫?”
周誉面色不改,道:“母后的猫常常会跑儿臣这来。”
元成帝看向周誉的目光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他忽而他扬起唇角,迈步朝传出声音的藏书室走过来,脚步沉稳和缓:“哦?那朕倒是有好些日子没看见她的猫了。”
周誉跟在元成帝身后,望着帝王的背影,目光沉冷。
元成帝不由分说地掀起珠帘,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的猫儿最近越发的野了。”
走过屏风,眼前场景映入眼帘,元成帝顿住脚步。
周誉站在元成帝面前,收回目光,低声道:“父皇。”
一只白猫乖巧的待在高高的箱柜之上,藏书室并不大,站在这里所有可以藏人的角落都一览无遗,木窗静静地来着,柔和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
打开的这扇窗很高,几乎到人的头顶,寻常是绝不可能翻出去的,又更遑论一个娇柔的世家小姑娘。
小猫舔了舔爪子,柔柔的叫唤:“喵~”
没有被发现。
可她是怎么出去的。
周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温和的目光中掺杂了几分阴冷,他低头道:“儿臣这就派人把猫给母后送过去。”
沈至欢坐在回程的马车上。
陆夜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她虽不了解这些,却也隐隐察觉到陆夜可能不比她镇守边陲的二哥差多少,此前她便想过陆夜的来历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次之后却使她这个认知越发深刻。
毕竟陆夜就算是带上一个手无寸铁的她也能轻松的皇宫里自由出入而不被人发现,训练有素的禁军被他在他面前好像小孩过家家一般可笑。
她想问问陆夜到底是什么来历,竟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动了动唇,方才那些混乱又带着艳色的记忆便汹涌而来。
算了,以后再说吧。
马车走的很平缓,沈至欢挑起帷裳,外头的风掠了进来,让她觉得清醒了不少。
她伸手碰了碰唇,疼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头——这个不知轻重的狗奴才把她的唇咬破了。
嘴里被吸允舔邸的触感仿佛仍旧存在,那种感觉很新奇也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沈至欢越回想便越觉得自己挑中陆夜,其实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不管表面如何,她从小到大的确都不是个多么循规蹈矩的人,从前也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图册,也算是有所了解。她暗暗安慰自己,这些说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回头再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羞耻的。
再说了,陆夜是她的奴,又是自愿跟在她身边,她未曾有半点强迫,还不是想怎么对他便怎么对他。
脑中思绪混乱,她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思维又转到了别的方向,她略有些迟钝的想,如果他不那么用力就好了。
像没见过似的,真没出息。
然而过了片刻,她又觉得有些恼怒。她生平最厌恶别人欺骗她,极不喜欢那种像个傻子一样在别人谎言之下的状态。
她轻哼一声,暗暗道不管陆夜他具体是个什么身份,既然他选择来安庆候府当奴才,那他就是一个奴才。
得了皮相的便宜,莫非还真以为自己能在她这里讨得什么真心吗。
这般一想,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她扬声对前面正在驾车的人道:“走西门进。”
正在驾车的陆夜低低应了一声。
西门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少有人来,但相对比较靠近沈至欢所在的院子,她有些疲惫,实在不想待会运气不好再碰见李艳芬和李书锦两个人。
沈至欢昏昏沉沉的靠着,马车走的很稳,比来的时候车夫驾车走的还要稳,叫她有些昏昏欲睡。
西门的侧面是一片小型的竹林,显得这里越发的幽静,陆夜停下马车,悠悠的马蹄声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