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当年我们大当家的被抓后,我们便四处逃窜,连大当家的尸首都未能替他收了。后来才隐约从他人口中听说,我们大当家的害死了个春闱的书生,这才被抓的......但是,我们黑风寨从未干过残害书生的事啊!我们大当家平日也只是带着大伙儿打劫些钱财,从不害人性命,更不可能去害那种没有什么钱的书生!况且,若是被劫的书生日后做了官回来报复,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乔婉气息微沉,冷着脸问他:“既是如此,那当初你们为何不对官府说明实情?”
“哎哟姑娘,你这可真是说笑了。当时我们自个儿都是漏网之鱼,哪还敢在官府面前露面?”
乔婉闻言倒是没再说话了,心中却陷入愁思。如今的证供仅能证明兄长的死或许与当年的山匪作案无关,却不能证明和严如岐有联系......
见她久未说话,被绑着的三人又开始向她求饶。
乔婉没有理会,反倒是继续追问他们:“你们可曾认识京中的严如岐严大人?”
“严大人?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年一直都东躲西藏的,哪里还敢与官员接触......”
“就是当年被害的那个书生的同乡,你们还有没有印象?”乔婉急道。
说完,她又惊觉如今时间过得太久远,恐怕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印象,当即就朝门外的守卫借来了纸笔。
很快,她就将严如岐的样貌画了出来,拿给他们看。
“你们仔细瞧瞧,可有见过此人?”
三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其中一人突然问道:“姑娘,这人是不是鼻尖上有个小痣来着?”
被他这么一问,乔婉忽的才想起严如岐的脸,好像确实是有个痣长在了鼻尖上。因着 她从小便认识他,倒也没过多注意到他的这颗痣。
“对,是有颗痣!”乔婉当即应道。
“那就没错了,这人我见过两回。第一回 是在大当家的刑罚之后,他带着几个官兵试图将我们其他人都抓回去,那时我们几个走运,提前钻进了暗道,便没叫他得逞。”
“第二回 是隔了几个月了,他又带了十几个官兵四处找寻人,我也不知他那次是不是来抓我们的。因着当时乔装打扮过,他许是没认出我。他们后来走的时候,我依稀听见他说,‘抓不到便算了吧,此事就到此为止。反正剩下的那几人恐怕根本不曾知晓此事’,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乔婉听着这话,联想起当年的时间线,逐渐对上。
一开始,严如岐高中回来便带着官兵去剿过一次匪,抓了当时的山匪头子。斩杀完山匪头子后,后面他确实又说有余孽未清,又向官府借人手去抓了一次。
但那一次之后,这件事就彻底结案了。
之后他入朝当官,再没理会过兄长遇害之事,只是每年夏天都会帮着她去湖里捞尸......
所以,他这后面曾过了几个月还在抓人的事情,的确有些古怪。
只可惜,乔婉再问三人有关其他的线索都是一无所获。三人的证词始终只能证明严如岐有些许疑点,却无法指认他。
乔婉只能作罢,再往其他方面去查。
走之前,乔婉又给了看守此地的人几沓银票,叮嘱他一定要把这几人看好,留条性命,她日后还有用。
离开之后,乔婉并未离开博州,反倒是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了。
自重生以来,她倒是还未去过崖下的那座湖,如今也快到夏季了,又要安排人手去湖里捞尸了。
第46章 真相 翌日一早,乔婉早早的便来到……
翌日一早, 乔婉早早的便来到了乔慕当年掉落的湖边。
上辈子足足打捞了十年才将他的尸骸打捞上来,如今才过去三年,今年也不知能不能提前打捞上来......
眼下已是四月底,天气已是渐渐炎热起来。再过一个月就是盛夏了, 每年也唯有盛夏时她才有机会将兄长的尸首捞上来。
乔婉静静地坐在岸边, 看着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激起点点波澜, 又逐渐消散, 回归平静。
乔婉倏地笑了笑, 只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就仿佛似这平静的湖水, 早已波澜不惊。
静坐了一会儿, 她便从怀中拿出了兄长的画像。
自前世起, 她已经十年未曾见过兄长的脸了。记忆里兄长的模样早已变得模糊,唯有翻开画像时她才又将他的容貌一一记起。
乔婉静静地盯着画像里的人,指腹一点点地滑过他的额头、鼻尖、唇瓣, 幻想着他若是还在将会是什么模样......
“哥哥, 你在湖里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好冷?”
“又到了春闱放榜的季节了,可惜那上面再也不能有你的姓名......”
“哥哥,你可曾后悔过?”
“可是, 我好后悔......若是当初我坚持同你一起进京, 一切是不是都还来得及?”
你不会死, 我也不会遇上梁衍。
遇不见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喜悲,我将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乔婉......
乔婉兀自盯着手上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