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又让丫鬟给他们沏茶,而后才露出笑容说:“你们之间的事我都已经听琼儿说了,这般阴差阳错的还能走到一起,真真是天定的缘分。阿瑶也放心,你既已经与阿湛结为夫妻,那往后便是我们镇北王府的世子妃,谁也不能再看轻你。还有你们要补办婚礼的事,我也已经命人准备起来了,具体的事宜咱们稍后再细说,现在,来,先看看母妃给你们准备的见面礼。”
听见这话,一旁脸蛋圆圆,长相颇有福气的聂姑姑立即笑眯眯地走上前,将手里捧着的黄花梨木锦盒送到了桑瑶手里。
她是姜氏最得用的心腹,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姜氏。
桑瑶连忙道谢,而后便在姜氏的示意下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放着两块极为罕见的紫玉制成的玉佩。玉佩是鱼的形状,一条鱼身上雕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图案,一条鱼身上雕着精致秀美的并蒂莲图案,两条鱼合在一起,正好能凑成一个圆。
“希望你们小两口能像这两条鱼儿一样,相互扶持,一生圆满。”对于这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姜氏没有别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快快乐乐,白头到老。
“多谢母妃,这礼物我太喜欢了!”桑瑶是真的很喜欢这件祝福之意满满的礼物,说完立即就拿起鱼身是并蒂莲图案的那块玉佩佩戴在了腰间,并将另一块递给陆湛,示意他也戴上。
陆湛照做。
姜氏见此很是欢喜,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开口:“对了,我听琼儿说,阿瑶你还有个舅舅,你一直在寻他是吗?”
想起至今没有下落的舅舅一家,桑瑶笑意一敛,点了点头:“是,我舅舅名叫白景裕,原是幽州同知。舅舅家中有个女儿,因长得貌美,被先前的幽州知府魏仲升看上。但舅舅不愿表姐给人做妾,想法子拒绝了。谁知那魏仲升却因此怀恨在心,编造了罪名诬陷我舅舅下狱,想强逼他就范。舅舅不从,险些在牢里丧命,幸好被人救走,这才保住了性命,只是也因此成了通缉犯,从此失去了踪迹。”
姜氏显然已经从陆氏那里知道个中内情,闻言温声安抚道:“回头让你们父王多派些人手去找,相信一定能找到人的。至于你舅舅身上的罪名,你放心,既是被污蔑的,就一定能洗清。”
桑瑶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连忙感激道谢。
这个时候,陆靖回来了。
他是带着册封世子和世子妃的圣旨从宫里回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皇帝身边的传旨太监。
陆湛见此,先是扶着单脚起身的桑瑶一起向陆靖行礼:“见过父王。”
陆靖穿着一身深紫色朝服,看起来比昨日更加威严,但语气却很和善:“这就是阿瑶吧?不必多礼,快上前接旨吧。”
他身后那传旨太监也一边暗中打量陆湛,一边笑着说:“世子一个人接旨即可,世子妃受了伤,且快坐下歇着吧。”
他说的客气,可桑瑶哪敢当真,最终还是扶着椅子单脚站着听他宣读完圣旨,而后跟跪地谢恩的陆湛一起行了个躬身礼。
“恭喜世子和世子妃,事情既已办完,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收下姜氏命人送上的打赏就带着随行的人走了。
陆湛这才收起圣旨起身,重新扶着桑瑶坐下。
陆靖也坐下来,让人送上了早就备好的见面礼。
他送给桑瑶的是一把削铁如泥,便于藏身,看起来十分精致小巧,但杀伤力却极大的匕首,送给陆湛的是当世四大名弓之一的落日弓。
“这把匕首是乌金制成,轻巧好携带,可做防身之用。刀柄上还设有机关,机关里藏着三颗信号弹,若是不慎遇到危险,可释放信号弹,会有人赶去救你。”陆靖对桑瑶说完后,又看向陆湛,“至于这把落日弓,听你长姐说,你自幼随你义父习武打猎,身手很是不错。这把落日弓曾在为父年轻时跟着为父上过战场,杀敌无数,今为父将它转赠与你,希望我儿也能不管何时何地都一往无前,得偿所愿。”
陆行曾被陆氏关在镇北王府大半年,陆靖和姜氏都是知道他这么个人的。因此对于陆湛的身手,陆靖虽未亲眼见过,但也知道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当年的陆行对上他都不曾轻易落过下风。
“多谢父王。”
这两份礼物蕴含的心意比实际价值更重,桑瑶和陆湛皆是心下动容,郑重道谢。
“好了,现在先随聂姑姑去熟悉熟悉府中的环境,再看看你们院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吧,等晚上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再一起吃团圆饭。”
虽然很想再跟小两口说说话,但姜氏知道他们初来乍到,心里怕是都还拘谨着,便忍下不舍体贴地笑道。
桑瑶和陆湛自是没有异议,两人告别陆靖和姜氏,在聂姑姑的带领下往后院去了——当然,桑瑶还是坐的步辇。
“世子世子妃这边请。”聂姑姑边走边给两人介绍,“前方是王爷王妃居住的正院,王妃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所以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多,比较清静。东边那个门口栽了棵大松树的院子是老太妃的永福苑,老太妃是喜热闹之人,院中养了两只猫儿一只番邦进贡的狐狸犬……还有那边,那边是前头那位和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