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打理好自己,李淮生请的大夫也刚好赶到。
“爹,心安在她房里”
李淮生点点头,拉着还狂喘气的老大夫就往西屋走,“大夫,这边,我女儿在这屋”
“慢点,你慢点”大夫实在是太后悔了,他发疯了才会叫住这个埋头往镇上跑的蛮牛,跟他说自己就是大夫。一路上被他背着狂奔,骨头都快被颠散了。自己的毛驴还在后面呢。
大夫进屋后看到躺床上的孩子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他面色一正,赶紧抓着李心安的手开始把脉。
半晌,他叹了气说道:“伤口很深,耽搁时间长了,要是一伤到就开始治,那不过就是个伤口。现在你们看看,她这脸色已经发青了,失血过多,脉象似有似无,已无力回天了。”
“不会的,大夫,你再好好看看,这前后不过才半个多时辰。这孩子早间还活蹦乱跳的”温婉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答案。
“但事实就是她这脉象似有似无的,老夫没有灵丹妙药。只能用些止血药,此刻我这也没有固本培元的药材,而且看她的情况恐怕也撑不到你们去镇上抓药了。你们节哀吧。”
大夫用了止血药,简单给她包扎好,就收拾了自己的工具,像是怕李淮生拉住他似的,转身走得极快。事实上是他自己不忍看到这种场面,尤其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
墨衡看到大夫走了,心下更是愧疚和钝痛。
李淮生却突然想到那次儿子从山里带回来的东西,本想着留着卖钱给儿子读书用的,现在只能先拿来救女儿了。他说:“墨儿,爹要用那个东西了”
墨衡也想起来了家里还有那个东西。“嗯,爹,快拿出来试试,说不定有用!”
“婉婉,把家里那根药熬了,人人都说那是神药,说不定能把安安救回来”
“好,我马上去,墨儿,你过来帮娘烧火”
几人还在一番折腾,殊不知原主已经归西了,床上躺着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李心安了,而是二十一世纪背负着十八年房屋贷款美食摄影师李心安。
不过有句古话叫做:大难不死不有后福,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后福呢?
沉睡中的李心安突然觉得嘴里一苦,口中出现了好多液体,她下意识的咽下。口
。腔中瞬间被苦味占据,是谁在恶作剧啊?不知道我最怕苦了吗。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似有千斤重,大脑传达的指令也执行不了。
“药咽下去了,安安会没事儿的,你别听大夫瞎说,都是唬人的。”温婉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只是想缓解自己的情绪,就没拿话刺他。
李淮生看着床上的女儿,心里难受极了。
温婉看他那样子,提醒到:“你去看看衡儿,他心里指定比咱们还难受。”
李淮生挠挠头,光顾着担心女儿,差点把儿子给忘了。“婉婉,那我去看看衡儿,你守着心安”
“去吧,要好好安慰他,这不是他的错,让他不要放太过自责了”
李心安听完这两个人说的话,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婉婉?衡儿?我什么时候有叫这名儿的亲戚了?难道那几个极品都生二胎了?还找上门来了?
就在李心安和自己战斗的时候,温婉脸上挂满了泪珠,她看着床上的李心安,脑子里不由得浮现起十年前的往事。ωωw.cascoo.net
那时也是这样的下雪天,她们夫妇俩从北辽国一路逃难到晋国,那天的雪也很大,她怀有九个多月的身孕。李淮生将她安置在破旧的城隍庙里,出去寻食物了。可偏偏就在那时候她突然发动了,整个庙里就只有她一个,她只能独自生产。
她艰难的产下了那孩子,可却没有孩子的哭声,她抱起来一看,孩子全身青紫,已经没有了气息。孩子死了,她一时接受不了就想自我了结。
可就在她就要轻生的时候,供奉城隍爷的香台底下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就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似的,那声音是那样微弱。
刚刚痛失女儿的她把那孩子抱在怀里时,那孩子马上就不哭了。她那时就想,这孩子可能是城隍爷派来拯救她的。于是就将那孩子和自己死去的孩儿换了包被,取名李心安。
没想到这一转眼时间就过了十年了。
终于,在经过一番‘争斗’后,她成功命令眼皮睁开了,可是入眼的不是洁白整洁,充满消毒水的医院病房。而是黑魆魆的茅草屋顶,泛黄的墙壁,要不是头顶有光照进来,看到这屋里还有些家具,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土洞里了。不过不是医院也不是公寓,这是哪儿
。?
这时,头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抬手摸了摸头,头上包着布,摸到的地方还有些湿润润的,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血。
她摸着头的手被一直温暖柔软的手捉住了。“醒了?不要用手摸、”一道柔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
这里是哪里?出幻觉了?这几绝对不是我那还有十八年房屋贷款的高级公寓,对了!我不是在餐厅的吗?可是那家即将开业的餐厅因为瓦斯泄露爆炸了呀?当时明明那么痛的说,不过,哈哈,我居然没死。ωωw.casco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