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裙装,是萧沂强硬要求的。
“出去见客,不能如此随意。”
月楹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前都是这样的呀。”连见皇帝她都是这身衣服, 哪里不得体了。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萧沂在心底回答, 身份不一样。但他知道, 说出来又会惹得她不高兴。
月楹还以为是因为要去见的人身份特殊,有些好奇起来, “你这位友人,是男是女啊?该不会是什么红颜知己吧?”
萧沂手指弯成圈, 轻轻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哪里来的红颜知己。”
“是男的。”
“男的。他戍守北境许久,此次回京述职,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是薛家人吗?”
萧沂点点头, “薛家的小侯爷, 薛观。”
月楹听说过薛家人,薛家人是自开国时就与当时的皇帝一起打天下的, 薛家先祖是第一任飞羽卫指挥使,也是唯一一任公开身份的,也因此受到很多人的迫害, 高祖皇帝觉得身处这个位置, 实在太容易招到祸患,于是便将飞羽卫指挥使的身份不再公开。
众人只知道接手这个位置的人必定是王孙贵族中的一个,可仅仅京城的王公贵族就有不下百人,目标分散了,真正的飞羽卫指挥使也就安全了。
后来北疆与西戎联合进攻大雍西北境,薛家先祖请缨受封镇北将军领兵出征, 立下赫赫战功,回朝后又受封镇北侯,高祖皇帝降旨,薛家永不降爵,传到如今这一代,已经过去三代镇北侯。
薛家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中,不显眼,但百年内屹立不倒,在如今的世家大族中,薛家也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尤其是这十年间,薛家父子在于北疆的对战中,屡屡获胜。
薛家的支持,在储位争夺中,也是十分重要的。
两淮盐引案,让萧澈与萧浴都吃了很大的亏,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萧澄初露锋芒,但两人还是没把萧澄当对手,毕竟他们已经忽略了萧澄太多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在给他铺路。
薛观小时候调皮,被丢到过白马寺几年,两人幼时在白马寺相识。
是以,此次薛观回京,萧澈与萧浴必然会有动作。
原来又是带着目的的交往,月楹只觉得疲累,这些人交朋友都要带一百八十个心眼,稍有不慎,被坑了都不知道。
两人才到雅座,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了。
萧沂轻扣房门,里面出来一个小厮,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量未足,说话也还是童音,“是萧世子吗?”
月楹看见这小孩的面庞,“军营里还有娃娃兵吗?”
这小孩身上的衣服是军营里的便服,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萧沂解释道,“征兵最小的年岁是十三岁,这孩子的情况,楹楹还是问梓昀吧。”
“哈哈。”薛观人未见,声先至,“不言身边何时多了个美娇娘?”
萧沂浅笑着走进去,薛观坐在棋盘前,手中把玩着一个方形玩具。
薛观天生一双笑眼,两眼弯弯,配上一张圆脸更是看不出他本来的年纪,瞧着才十几岁的年纪。
可照萧沂说的他十年前就开始领兵作战,怎么也不可能十几岁。
“你确定他是薛小侯爷?”
“不用怀疑,他今年二十六了。”被薛观这张脸疑惑的不止月楹一个。
薛观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张脸了,有次睿王夫妇上山看望萧沂,见到薛观,还以为薛观比萧沂小,还让萧沂多照顾些薛观,一口一个看好弟弟,后来被薛母点破,才知道薛观比萧沂整整大了六岁。
月楹眼睛瞪得浑圆,这是遇上传说中的不老神颜了啊,月楹羡慕地多看了两眼。
“小嫂子,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礼,这个便送与你了。”薛观将手中的方形玩具递上。
月楹视线忽然顿住,好长时间一动不动。
萧沂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拿着吧。”
萧沂又道,“还是这么厚脸皮,谁是你嫂子,该叫弟妹才对。”薛观这厮,就喜欢装年轻!
“多谢小侯爷。”月楹颤颤巍巍接过那东西,却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太惊讶了。
这个方形物体,分明就是一个三阶魔方!
魔方六个面上了深浅不一的油漆,一区别颜色。
但她只激动了一瞬,忽然想起这个世界是有穿越的先贤的,玻璃都能做,出现个魔方也不稀奇。